顧秋聽說,她們賣的都是自家種的菜,每天早上出來,賣完了就回去。
最近城市整改,很多地方都不許再擺攤設點,可她們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每天都在這裡擺攤。
一名穿著帽子,穿著淺藍色制服的女人,夾著一個本子走過來,“都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從現在起不能再擺攤。你們怎麼就不聽?”
幾名婦女看到她,挑起擔子就跑。
有幾位年紀大的婆婆,看到她又來了,也只得收拾起傢伙,準備走人。
制服女人喊,“挑空心菜那個等一下。”
老婆婆停下來,“我就走,就走。”
制服女人道:“沒叫你走呢,你停一下。”她走過來,“你這菜多少錢一斤?”
老婆婆說,“八毛。”
“這麼貴?”她彎下腰,拿了二把菜,還有一斤左右的辣椒。
“今天沒帶錢,明天給你吧!”
老婆婆道:“都不許擺攤了,明天我到哪裡來收錢?”
“這麼羅嗦,明天你再過來就是,反正我在這邊執勤。”
老婆婆也不好再說什麼,這時旁邊一名婦女道:“她前天還拿了我的錢,也說沒帶錢。這種人都有,搞什麼?”
制服女人本來都走過去了,聽到他們在嘀咕,回頭瞪了眼,“你們嘀咕什麼?是不是不想在這一帶擺攤了?”
中年婦女看起來比較潑辣,“不擺就不擺,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破城管而已。每天拿人家的菜,厚著臉皮說沒帶錢,我看你是沒帶臉吧!”
女城管生氣了,走過來扯著她的菜藍子,“你瞎說什麼?姓不姓我現在就掀了你!”
中年婦女也不怕她,“你不就一個破城管而已,裝什麼裝?我看你還不如我們這些擺攤的。穿著這身皮,就可以耀武揚威?每天這裡要一把小菜,那裡要一把小菜,我說你怎麼不去撞牆,這點小便宜也貪。貪了這幾塊錢,你能發個財啊!”
老婆婆說,“算了,算了,別罵了。”
女城管拿著手裡的菜,呼地一下扔過去,砸在對方的臉上。“拿你幾斤菜,那是看得起你,叫什麼叫?給,全給你!”
中年婦女也很潑辣,看到她敢打人,放下擔子,撲過去,撕扯著女城管的頭髮。兩個人很快就扭在一起。
論打架,女城管還真不是她的對手,很快就把她按倒在地上,兩人你扯著我的頭髮,我撕著你的衣服。
中年婦女壓在女城管身上,“今天我就撕爛你這麻痺。”
看來這名中年婦女的確很兇悍,扯著女城管的衣服,用力一撕,釦子都崩掉了。
女城管的內衣露了出來,被她一把抓住,猛地一撕。
顧秋遠遠看著,也不過去。
不遠處,一輛城管執法車開過來,四五個人跳下車,“住手,住手!”
有人看到中年婦女這麼霸道,居然敢打女城管,將人家的衣服都撕破了,春光外洩。
有人衝上去,一腳就踢翻了那名中年婦女。
女城管顧不上自己已經曝光,爬起來喊,“她敢打我,撕破她那塊必。”幾個男的圍上來,抓住中年婦女就要打人,女城管說,“讓我來!·”
她撿起地上的菜,往中年婦女嘴裡,胸口塞。
“住手!你們這是幹嘛?”
顧秋走過去,看著這些人把中年婦女按倒在地上,準備一頓暴打。他適時制止。
幾個城管都不認識顧秋,看到這名年輕人要打抱不平,有人喊,“不關你的事,走開!·”
“你是誰?沒你的事,一邊去!”
顧秋道:“還真有我的事。我不能走。”
幾個人回頭瞪著顧秋,“信不信我們把你銬起來。”
顧秋笑了,“只怕你沒這個膽。”
他看著地上那名中年婦女,不由想起了一句話,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唉,自己這性格,還真不合適進入官場,倒是有點象個路見不平的俠客。
女城管的確很生氣,自己堂堂一個城管,居然被人打成這樣,太丟人了。仗著人多,她的膽子就大了起來,“給我扒了她的褲子,這臭娘們敢扒我的衣服。”
兩名城管朝顧秋走過來,“識相點,馬上走開。”
顧秋說,“看來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瞧瞧,你們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他把眼睛一橫,“你們幾個有種的,給你們局長打個電話,告訴他老子在這裡等,叫他馬上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