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世恆下車，從彤道，“不要提顧書記的名字。”

江世恆說我知道，然後他就走上樓去了。

桑木縣教育局的辦公室是五層大樓，此刻正值夏季，每個房間的門都關得緊緊的。

江世恆就來到辦公室，找辦公室主任。

辦公室主任不在，問了一名中年女子，她只說了一句，“等吧，他出去有事了。”

江世恆看看時間，這都十一點了，要等到什麼時候？

換了平時，他是要等的，但今天從彤在車上，江世恆就去找其他的人。來到一名副局長那裡，敲開門。

對方辦公室裡有兩個人在談話，江世恆說明來意，副局長看了他一眼，“你去找辦公室吧！”

江世恆說，“辦公室主任不在，我去過了。”

副局長說，“那你去找旁邊的李局長，他管這事的。”

李局也是副局，江世恆退出來，到隔壁敲門。

李局辦公室倒是隻有一個人在，江世恆進去後，他問了句，“什麼事？”

江世恆說我是過來給送書的，車上有幾萬冊圖書，是一名慈善女士捐給孩子們的課外書籍。

李局問，“辦公室沒人嗎？”

“沒有，他可能出去了。”

李局又看了江世恆一眼，抓起桌上的電話，“你在哪？有人送書來了！”

過了會，李局掛了電話，“他要下午才能過來，要不你再等一下？”

江世恆問，“能不能找其他人代收一下，我們還要急著趕回去。”

李局搖頭，“不行，我們的工作是嚴格分工的，你還是等一下吧！”

江世恆無奈了，退出來。

要不是從彤說了，不能透露顧書記的名字，他早就發火了。

回到車上，從彤問，“怎麼樣了？找到人了嗎？”

江世恆說，“沒有，辦公室主任不在，其他人不肯接收。要我們等到下午三點鐘。”

“那我們先去吃飯吧！”

“要不找個地方休息下？”

還有三四小時呢，江世恆有些擔心。在車上悶著，可不行，外面又熱又悶。從彤道：“你吃了飯再說吧！也不要去遠了，就在附近。”

附近有一家看起來規模不錯的土菜館，從彤就說去那裡。

江世恆把車開過去，從彤說，“到大廳就行了。”

其實大廳的空調效果也不錯，江世恆就按從彤的要求，要了張靠窗的臺子。

服務員過來點了菜，從彤點了三菜一湯，“兩個人夠了。”

兩人來得早，這裡還很空。

江世恆打量了這裡幾眼，坐下來跟從彤一起吃飯。

“我總覺得他們這些人好冷漠，沒有一點熱情。明知道我們過來送書的，一個個不冷不熱。”

從彤倒是沒說什麼，這些書都是自己花錢買下來的，想送給孩子們。不為別的，就算是自己為那些山裡孩子的一點心意吧！

兩人快吃完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

幾個人陸陸續續走進來，有人在大廳坐下，有人上了樓。

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和幾名年輕人進來了，他們一進來就抱怨，“現在的工作一點都不好做，上面壓得太死板了。每天這樣跑，遲早要累死人。”

江世恆看到那中年男子，個子也不高，一米六幾。

微有些發福，走進來的時候，手裡還挎著一個包。有人說，“主任，我們去樓上吧！”

中年男子說，“不去了，進了包廂，別人還以為我們又搞什麼腐敗，簡單一點吃吧！”

自從顧秋在武源市掀起這場風暴，很多人都不敢公然這麼大肆吃喝。從彤聽了之後，倒是覺得有些欣慰，至少老公的政策還是有用的。

對方五個人在旁邊不遠坐下，點了十來個菜。邊喝邊聊天。

有人在那裡繼續抱怨，“現在工作壓得緊，上面動不動就查，也挺累的。雙語學校一開建，我們的事情又更多了。”

“主任，這段時間，我們陸陸續續收到一些人的捐書，辦公室的倉庫都堆不下去了。”

中年男子喝了口酒，沒有回答。

那人繼續問，“如果再有人送書過來，我們真沒地方堆了。這些書怎麼處理？”

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聯絡地方學校，你們抓緊一點。”

“聯絡了，可他們手上也緊，拿不出錢來。學校剛剛建好，資金緊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