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道,“我正在物色傳人,我走了後,該交給誰?”
顧秋還真沒想過這問題,店鋪是老爺子一生的心血,真要是這樣扔了,未必有些可惜。
可留下來呢,誰來打理這店鋪?
再說,裝裱的手藝,顧秋也不會。
左曉靜呢,估計也不會。不過顧秋想過,真要是把店鋪接下來,可以讓左曉靜叫師傅來經營,她只負責當清水老闆。
所以顧秋說,“別這麼心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張老看著他笑,“你啊,年紀輕輕,就學會說這種話,癌症這種病,還能好起來的話,就不叫癌症了。每年有多少人死於癌症,連那些名人,有錢人,他們都束手無策,更何況我這老骨頭。再說了,我一把年紀,也無所謂啦。人生在世,總有一死。”
顧秋道:“世事無絕對,您會好起來的?”
“怎麼好?你又不是專家?”
“我不是專家,但總有人是專家,他們有這方面的經驗。”
張老道:“你是姓左的派來當說客的吧?想讓我進醫院,門都沒有。”
顧秋說,“不是啊,我才不聽他的。我只聽杜省長的,你知道我一直是他的秘書,他對我這麼好,杜省長說什麼,我就聽什麼?”
“那杜一文跟你說什麼了?”
“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叫我有空的時候,經常來看看您。希望您可以過得開心一點。”
張老罵道:“臭小子,算你們有良心。不過我呢,早就想起了,要死就死嘛,反正曉靜也託附給你了。如果你要是敢欺負她,我不會放過你的?”
顧秋沒說話,張老道:“你信鬼嗎?”
顧秋道:“不信,我從來不信這些。”
他看著張老,“你怎麼突然說起這些來了?”
張老道:“要是你小子言而無信,我就變鬼來嚇你。”
顧秋笑了起來,“你啊,真是個老頑童。人死如燈滅,哪來的鬼啊?”
張老喝了口茶,象是突然記起了什麼,他問道:“你怎麼回事?天天呆在省城嗎?你的工作不幹了?”
顧秋說,“我只是掛職的副縣長,沒什麼具體的工作,說白了,跟打醬油沒什麼區別。”
張老想了想,“他們為什麼不給你分工作?排斥你嗎?太過份了,你就不知道打著姓左的旗號,說你是他的女婿,看他們這些渾蛋哪個敢放屁!”
顧秋笑了起來,“這不好吧!我連杜省長的旗號都不敢亂打,還敢打他的旗號。萬一讓他知道了,還不立刻幹掉我?”
“他敢!”
張老很生氣,“他總得為自己女兒做點什麼,天天纏著那狐狸精,他就不心虛?”
左曉靜回來了,在外面就聽到她的聲音,“外公,我回來了!”
跑進來的時候,看到顧秋也在,左曉靜驚訝的道:“你怎麼又來了?”
顧秋笑,“我來看外公的。”
左曉靜臉上一紅,這聲外公叫得好自然啊,真有你的。
她就把目光移過去,“外公,你身體怎麼樣了?”
張老說,“沒看到我很好嗎?我就知道,一旦這訊息傳出去,你們個個就問過不停,難道非要我躺在醫院,你們才安心?”
左曉靜說了,“外公,你不能這麼固執的,聽過扁鵲和齊桓公的故事嗎?”
張老瞪了她一眼,“丫頭,你要是跟這臭小子結了婚,我的病自然就好了。”
顧秋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裝作沒聽到。
左曉靜呢,更加不好意思。
她說,“外公,我還小呢,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好歹也要等我滿了二十歲吧。”
張老說,“等吧,等吧,只怕我是等不到羅!”
顧秋看到他又說這種話,立刻岔開話題,“曉靜,要不我們一起去外面吃飯?”
左曉靜說好啊,外公,走吧出去走走,別天天呆在家裡。
張老看到兩人這麼高興,就點頭同意,“隨你們了!”
左曉靜把顧秋拉到一邊,悄聲道:“我聽說省城有一家新開的店,他們的菜都來自農村,原滋原味的。”
顧秋在想,“要不我們明天陪外公去鄉下吧,別呆在城裡,去山裡呼吸新鮮空氣,或許對他的病更有幫助。”
左曉靜道:“我查過了很多資料,外公這病啊,估計很難冶愈,偏偏他又不肯去醫院。”
顧秋嘆了口氣,“晚期的病人,醫院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