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簡碧柔不一樣,簡玉柏的性子自小就內斂淡漠,一場婚禮下來,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顧知,付琳看著,心裡便多少有了底。
她找人調查了顧知,偶爾也會從簡碧柔那裡套話。她心下很明白,顧知是個好姑娘,而這一次,簡玉柏對她也是認真的。
所以,他才會因為顧知,在他一向運籌帷幄的HK計劃裡失了手。
哎,如果顧知不吵著和他分手,他還不至於犯下和敵人聯手的致命錯誤。
這世上,多的是人聰明反被聰明誤。簡玉柏雖然貴為“B市第一少”,很多東西卻也是他步步為營掙來的。付琳就害怕,簡玉柏若是少了顧知,原本看似順風順水的一生只會落得滿盤皆輸。
付琳的心思來得深沉,顧知自然不會想得那麼遠。她只當付琳是端著貴夫人的架子,不好在電話裡對她聲色厲荏。
而付琳對她越客氣,她便覺得越虧欠。
所以,她才會慌不擇路地跑會家,哭著求顧念慈幫忙,好減輕自己心裡的負罪感。然後,再買了張去倫敦的機票。
在倫敦這兩個多星期,顧知到處走走看看。她回了自己的母校,也去拜訪從前的老師和房東。她發現,那些和楊安桀有關的一起,都不曾讓她觸景生情。
原來,她的心裡早就把楊安桀放下了。
反倒是簡玉柏,每當她走過泰晤士河邊,都會想起他。
那麼這一次,她又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把他放下?
“你想到別想!”突然有一道男聲在她耳邊響起,顧知嚇了一跳,呆愣愣地看著身邊的簡玉柏。
他頭上的綁帶已經拆了,額上有一道淺淺的疤。不過不仔細看,但也不容易發覺。
“看什麼?”簡玉柏穿著淺駝色的風衣,手裡拿著一個檔案袋,他長手長腳地往顧知身邊一坐,寬敞的長椅頓時擁擠起來,“我都因為你毀容了,你還想著和我分手?”
“你……你……”顧知結巴了半晌,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她伸出手,狠狠地在簡玉柏的臉上捏了一下。
“嘶。”簡玉柏痛得倒抽一口冷氣,一向清淡的眉目頓時皺了起來,“顧知,很痛。”
會痛?那就不是做夢了……顧知驚慌著,身子連忙往後坐了一點:“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簡玉柏嘆了一口氣,說:“你媽告訴我的。”
其實他早就到了,就住在顧知所在的那間酒店。這幾日,他跟著她出門,看著她漫無目的地遊蕩,陪她在泰晤士河邊發半個晚上的呆。
可是,眼看向顧知搭訕的各國男人就要超過十個了,簡玉柏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此時此刻,他也顧不上顧知複雜的神色,只把檔案袋開啟:“繆琛和遊麗已經被我趕出恆億了,這些股份還給你。”
眼前是一疊厚厚的A4紙,顧知定睛一看,才發現是撰寫好的股權讓渡書,受讓方寫了她的名字,而股票份額則是百分之五十。
比他原來的百分之三十五還要多。
“這裡面還有遊麗手裡的百分之十和繆琛手裡的百分之五。”簡玉柏說著,掏出鋼筆,“顧知,簽字。”
“這……”顧知遲疑著,衝簡玉柏說道:“你為什麼不自己留著?”
她不知道簡玉柏是怎麼把遊麗和繆琛趕出恆億集團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拿到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的。但她很清楚,只要簡玉柏留著這些股份,別說是恆億即將在HK計劃裡發揮的作用,即便是整個恆億,他都可以說了算。
“我早就和你說過,我的目標只是想讓恆億加入HK計劃,”簡玉柏說著,緊緊握住了顧知的手,“至於恆億本身,我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看著顧知呆滯的表情,他繼續說下去:“簽了這份讓渡書,你就是恆億的當家人。簡太太,你會支援我們的HK計劃吧?”
“我……”顧知手足無措,根本沒注意到簡玉柏在稱呼上佔了自己的便宜。
她原本只持有恆億百分之五的股份,就已經覺得是燙手山芋。如今簡玉柏把十倍的股份送到她手裡,也難怪她會這幅反應。
“顧知,這些不是補償。”此時,突然有一陣晚風吹來,簡玉柏就勢將瑟瑟發抖的顧知摟進懷裡,“我知道,你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補償’。這些都是我給你的聘禮。”
誒?聘禮?
顧知聽著,頓時瞪大了眼睛,看向簡玉柏。
而他卻是目光澄澈,滿臉溫柔:“你快簽了這份讓渡書。不然等我們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