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見她回答半分,到了不得已必須表態的時候,她也只是用眼神或者手勢說明,這叫莫過雖然不知所措但也由著她,畢竟理虧的是自己。
這麼一路走走停停,原本半日的腳程愣是花了兩天兩夜,讓這兩人不得不佩服主上的無所不知,定是已經將蕭然的傷勢查得一清二楚,才會寬容的給出三天期限。
“不會有事的。”
趕到山腳下的碧瑤山莊已是第三日正午,莫過看著有些緊張的蕭然,安慰得拍拍她的肩膀。
蕭然並未答話,只是一鼓作氣衝了進去,看得他著實無可奈何。
“看你們辦的什麼好事!”
還未入大堂,卻聽得一個女子的高聲喝斥衝進耳膜,叫兩人愣了愣,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跨進了門。
“主上,是那四川巡撫太過狡猾,我們兄弟二人一時疏忽才中了他的套。”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此時正跪在一襲華麗紫裳的女子前方,滿臉的敬畏。
紫裳女子蔑視的挑了挑細眉,一雙水杏般的深棕色瞳仁含著冷笑。
“不會疏忽的,只有死人!”
……
☆、第四章 以沫相濡兩依依〔壹〕
待到葉子杉可以下車走動,馬車已經緩緩駛進北京城。
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街景,凌洛傖一時有些激動,緊緊拽著身邊的那隻手臂,用力搖晃著:“葉不知,我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
直到手底下發出一聲輕微的叫喚,她才收斂了笑意,一臉慌張得低頭檢查是不是自己用力過猛又扯了他的傷口什麼的。
葉子杉撇著嘴,半垂著眼問:“手不痛了嗎?”
凌洛傖恍然大悟般看看自己的右手,指尖觸控到掌心結了的痂,唇邊帶上微笑的搖搖頭。
“可是我的傷還痛呢。”葉子杉故意一副不吃痛的表情,閉著眼皺眉,卻還偷偷瞄她,見她緊張的就要掀開他的衣服察看傷口,才滿足得平展眉間,靠在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對方的一臉焦急。
“沒問題啊!沒再裂開。”抬起頭對上那雙忍俊不禁的雙眸,凌洛傖這才發現被捉弄了,狠狠瞪他一眼便別過頭去。
葉子杉輕喚一聲她的名字,卻未得到回應,於是他便坐直身子湊上前,卻不料被那女子用肩膀向後推了推,他竟順勢倒靠下去。
“啊。”一聲悶喚卻未引起凌洛傖的注意,她依舊噘著嘴看著車頂,對於葉子杉求救似的聲聲哀叫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直到聽得身後不再有動靜,她才慢慢回過頭。
只見方才還活蹦亂跳跟她開玩笑的男子,此刻卻躺在座位上,額頭上滲著豆大的汗珠,一臉痛苦,顯然已經失了知覺,而胸口的傷卻不見任何流血的痕跡,她才害怕起來,定是剛才倒下的時候撞倒後背的掌傷,本就沒有痊癒,這下又傷到脛骨了。
凌洛傖手忙腳亂的將他扶起,餵了口水後又輕揉他的後背,並不時低喚他的名字,忽聽到一陣輕咳,她才放下心來。
只聽葉子杉有氣無力得自嘲:“我真是,沒用。”
凌洛傖卻皺著眉頭,關切的為他撫著胸口:“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沒想到蕭然的武功那麼厲害。”
“不是她厲害。”葉子杉冷笑一聲,“是她那掌出得毒辣。果然是幽道教的弟子,才會被傳授這般武功。”
停下手,她一臉茫然無知:“幽道教?”所以說自己入世尚淺,根本不知道江湖的險惡。
“一個殺手教派,專門接買兇殺人的生意。”
眼前浮現出莫過的身影,凌洛傖的心猛地一沉,如果說蕭然屬於這個所謂的殺手教派,那麼莫過他…
彷彿看透了她的擔憂,葉子杉黯淡著神色開口:“只怕莫兄也是這幽道教的弟子。”
面對凌洛傖一瞬間的驚恐,他哀嘆道:“其實早在玲瓏苑出現黑衣人的那天,從那幾秒的對視中我便找到一絲熟識,而你緊張的反應就更讓我有理由懷疑他的身份。別忘了,我和他從小就見過。”
看著他費力的擠出唇邊的弧度,好似炫耀自己記憶力超群一般,叫凌洛傖有一霎那的慚愧。
這時,他又苦著臉,看向那雙痂跡斑斑的手,眼底滿是疼惜:“況且,那一日,在我昏迷前,我還有意識。”
“不會的,莫過哥哥怎麼可能是那個什麼教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殺手。”最後兩個字輕如耳語,她握緊拳頭,不可置信得搖著頭。
雖然心底一聲長嘆,可是表面上依舊一幅誠懇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