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太像了。 再看嬴荼時,宗恆不由得感嘆一聲,此時的嬴荼和秦王,簡直是太像了,只能說不愧是大秦嬴氏的血脈,有些東西,似乎真的是刻在骨頭裡的。 再想想自己。 入秦十年了,在魏國的時候,他懷才不遇,壯志難酬,那一日,他于山下聽到了秦國大開國門,欲與天下有才之士,共治大秦,那一刻,他心動了,回到家中之後,簡單收拾一下,便是來到了秦國,那個時候的他,是多麼的純粹,一心只為將自己的才學,付諸於大秦國政。 秦王很信任他,短短十年時間,他便是登上了三公之太尉之位。 他國臣子,位登三公之位,這在其他國家,是萬萬看不到的,但是秦王做了,士為知己者死,這一生,宗恆都不會背叛秦王,只是隨著時間流逝,他也不再是那麼的純粹了,對於秦王的忠心不變,只是在施展抱負的同時,竟也學會了弄權。 仔細想想,這宗陵,或許真的是他的一個敗筆。 之前還不曾細想,如今想想和秦王以往的交流,或許秦王也不是沒點過他,只不過,秦王待他甚厚,不願明言,他竟始終不得明悟,如今聽了贏荼這番話,方才是醒悟了幾分。 太尉雖然是總領大秦軍務,但是這兵權,終究是歸於王權,他的心,變了啊! 這一刻,宗恆再看贏荼,已經是不敢再將其當成小孩子看了,站在他面前的贏荼,或許就是下一個秦王,而秦王也不愧是慧眼,他當初還疑惑秦王為何會九年未見贏荼,卻敢如此交付,原來是早知嬴氏出麒麟兒啊。 相比於嬴鍾,眼前的贏荼,當真是更適合成為太子。 就剛才那番話,便是嬴鍾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的。 宗恆起身對著贏荼一禮,“微臣受教了,大秦有太子殿下,大秦之幸,百姓之幸,微臣之幸,卻不知太子殿下,志向若何?” 贏荼看著眼前一臉認真,眼神中更是帶著幾分期望的宗恆,不由得笑了笑。 說實話,此時的他已經是對那正在閉關療傷的秦王有些好奇了,雖然說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秦王怎麼就能夠看人這麼準,這宗恆,確實是個值得交付的太尉,荒蠻大陸何其大啊,如此之大的大陸之上,群國之中。 其實最不缺乏的就是能人、大才,但是能人再多,大才再多,也不一定就都能用,識人之道,御人之道,將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比能力更加重要,秦王在此道之上,無疑已經是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太尉宗恆是如此,也不知那丞相江陵又是如何。 起身來到庭院之中,看著外邊的繁華盛景。 “唯願:於子孫千秋萬代,每一戶人家的窗臺,我大秦的明月,必朗照之!” 宗恆聞言一震,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宗恆卻是從其中聽出了囊括天下的雄心壯志,這一刻的贏荼,讓宗恆都是有些恍惚,尤記得當初初見秦王的時候,他也問過秦王這個問題,當時的秦王,似乎就站在王宮之中,遙望著大秦的大好河山,說道:唯願我大秦千秋萬載,若那正午大日,朗照乾坤。 何其像啊! 躬身一拜,“宗陵之罪,恕無可恕,只是這十萬城衛軍,不可無能戰之將,不知太子殿下,可有人選?” 贏荼轉身看向宗恆。 “貴在中和,不爭之爭,母后想要,給其就是,太尉何必煩憂,這大秦的天,變不了。” 宗恆聞言有些難以置信,那可是十萬大軍啊,還是守護王城的城衛軍,若是真的被姜王后給掌控了,那以後姜王后,若是喪心病狂的發動兵變,豈不是大秦危矣。 下意識的宗恆就想再勸,可是話到嘴邊,又是不由得止住了。 這次見面,宗恆已經確定,贏荼並非是那姜王后可以隨意拿捏的傀儡,不過是扮豬吃老虎罷了,既然如此,其豈能沒有成算,且看著便是,說不得贏荼真能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腦海裡回味著贏荼的話,當真是自信,當真是霸氣啊。 “微臣明白了。” 接下來宗恆也沒有再多待,既然已經決定要放棄宗陵了,那一些尾巴,就要處理掉,免得被姜王后順竿子往上爬,咬他兩口。 目送宗恆離開,贏荼也是開心的笑了笑。 倒是沒想到,事情能夠這麼順利,太尉啊,拿下這位,今後朝堂之上,可操作的餘地可就更大了。 大秦江山如畫,有趣啊有趣。 “主公,都已經準備好了,齊文君昨日遇刺之後,已經是徹底的失去了理智,如今已經是在調兵遣將,夜霧的潛藏勢力,都在慢慢的浮出水面,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就能動手,將那夜霧連根拔除。” 黑白玄翦出現在贏荼的身後,躬身說道。 姜王后之所以能夠在秦國如此的勢大難制,無非有四,一者便是太子嬴鍾,之前秦王,可是隻有嬴鍾和贏荼兩個子嗣,贏荼質子,嬴鍾為太子,允文允武,母憑子貴,姜王后的勢力,自然是不必多說。 二者朝堂之上,百官之中,近半都被其拉攏,其聲音,幾乎是可以代表著大秦的半個聲音。 三者便是這夜霧,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