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6部分

,夏燕被害只能自認倒黴嗎?

雲笙好不甘心,接下來的時間裡,她開始查詢一切她能找到的,有關精神分裂症病人犯罪的案列,研究偵查學,行政學,甚至涉足犯罪心理學,她就不相信定不了舒曼的罪,只是直到她退伍的那一天,也沒有找出辦法。

李飛告訴她說,因為舒曼被鑑定為精神分裂症,且是在發病期間犯下的罪,所以法院判決她不負刑事責任,責令她的家屬嚴加看管,並醫療。

雲笙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好在已經做了兩個月的心理建設,反應不算大,只說自己知道了,同時謝謝他。

退伍那天,很多家長來接自己的孩子,雲笙沒有人來接她,就像當初她入伍的時候,沒有人給她送行一樣。一個星期前她就已經買好了車票,先坐火車,然後轉汽車回家,晚上8點,站在家門口敲門,門內傳來了父親蒼老的聲音,“誰呀?”

“爸,是我,阿笙。”

雲笙聽到院子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帶動桌椅翻倒在地上的聲音,門很快被開啟了,父親睜著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她,像是在確認一般,腮幫子的肌肉咬得凸起,片刻後,接過她的行李,側了側身,讓她進屋,問道:“有沒有吃過晚飯了?”

“吃過了,在車站買了饅頭和雞蛋。”雲笙跟在父親後面,父親的背佝僂得愈加厲害,原本高大的身材矮小了許多。

父親放下行李,抬頭有打量了她片刻,轉身往廚房走去,喃喃說道:“瘦了,我去給你下面去。”

雲笙鼻頭髮酸,忙抬腳跟了上去,挽著父親的手臂,笑著說道:“好,要加一個雞蛋的,我給你燒火。”

父親拍拍她的手背,“兩個。”

這天晚上,雲笙和父親說了很久的話,說她軍隊的生活,說她的戰友,說她訓練,父親默默地聽著,時不時的問上一兩個問題。父親也跟她說村上這兩年發生的事,那家孩子去媳婦啦,那家閨女嫁人啦,還有那家老人去世啦等等,他們說很多事情,但是都心照不宣地不提夏燕的案子,彷彿那是一個禁忌。

然而云笙知道,那不僅是一個禁忌,那是父親心頭永遠的痛,不能提,不能說,不能碰,一碰就血流成河,痛徹心扉。

雲笙在家裡待了兩天,便回C市辦理入學手續相關的事情,回到久違的學校,熟悉中帶著陌生,學校新建了教學樓,原本的老宿舍樓被翻修了一新,圖書館也改建了,系裡新添了輔導員,和她一屆的學生三個月前已經畢業,而她現在成了系裡的老人,得和一群學弟學妹上課。

小七走了,她雖然還有老宅的鑰匙,但是兩年多來小七從未和她聯絡過,兩人的情義算是斷了,她也不好再住在那裡。

當年參軍,還有些東西留在那裡,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扔掉,吃過午飯,天空飄起了細小的雪花,她打著一把紅色的摺疊傘往老宅走去,通往老宅的馬路已經被翻修一新,原本一米五寬,現在拓寬成了兩米五,路邊種上了香樟樹,冬天也能滿樹綠葉的那種。

她從揹包裡找出鑰匙,插入縮孔,輕輕扭動,咔噠一聲,門開了,她推門進去,院子裡的葡萄葉落了一地,應該有一段時間沒打掃了。屋裡她的東西被收拾在了一個箱子裡,應該是小七幫她整理過了,她又在屋裡轉了一圈,發了一會兒呆,才出門,離開的時候,她把院子打掃了一遍。

第二天週末,沒課,她準備去市區轉轉,看看有沒有兼職工作,雖然復員後,學費問題不用愁了,但是生活費還是要掙的,父親愈加蒼老,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她不想增加他的負擔。

她去了市中心的石阡街,那裡是酒店,飯館,咖啡店,商場的集中地,總會有一兩家需要兼職生的,不過應聘了幾家,不是與她學校上課的時間衝突,就是要上夜班的,過午夜的那種。

雲笙站在一家星巴克的外面,對著玻璃牆壁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在部隊,女兵不能留長髮,所以現在她的頭髮長不長,短不短的,反正不算好看,她甚至懷疑剛才那些說要上晚班的飯館是不是有相貌歧視,嫌她醜了。

“你好,請問你們這裡需要兼職生嗎?”雲笙走進星巴克,問收銀臺的一位服務員。

“抱歉,我們的兼職生招滿了。”那人抬頭看了她一眼,禮貌地說道。

“哦,那謝謝。”雲笙側身,讓等在後面的顧客結賬。

雲笙垂著頭,塌著肩膀,沮喪的像個小老頭,難道部隊的兩年生活讓她和社會脫節了嗎?

“雲笙?”

誰?誰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