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晚。孟嘗高潔,空餘報國之情;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見機一作:安貧) 勃,三尺微命,一介書生。無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有懷投筆,慕宗愨之長風。舍簪笏於百齡,奉晨昏於萬里。非謝家之寶樹,接孟氏之芳鄰。他日趨庭,叨陪鯉對;今茲捧袂,喜託龍門。楊意不逢,撫凌雲而自惜;鍾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慚? 嗚乎!勝地不常,盛筵難再;蘭亭已矣,梓澤丘墟。臨別贈言,幸承恩於偉餞;登高作賦,是所望於群公。敢竭鄙懷,恭疏短引;一言均賦,四韻俱成。請灑潘江,各傾陸海云爾: 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 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 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 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 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第168章 :疑似故人(二)
“倘若咱們六年前見過,那你一定知道,我為何會急著見雲辰。;”微濃這一句,是反問,也是回答。
她的眸子在夜色裡淺淺閃爍,仿若天邊一抹盈盈月輝。祁湛從中看到了六年的流轉時光,她和他的,一樣天翻地覆,一樣歷盡坎坷,一樣……再世為人。
祁湛沉默了,面對她通透的話語,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微濃卻是笑了:“我們一定都變了很多。”
是啊!怎能不變呢?六年的距離,早已物是人非了。六年前的楚璃、初一、元宵,都已沒了蹤影,只餘回憶留存在思念之人的心中。
“我猜你當時年少成名,定是一意孤行深入楚王宮。”微濃笑言。
祁湛仍未接話。
“後來你見到我,一定很震驚,沒想到我從燕王的私生女,變成了燕王的兒媳。”微濃自顧自續道。
“你很聰明,可你一直在裝傻。”祁湛忽地沒頭沒尾道上一句。
“你不也是嗎?”微濃依舊在笑,可笑聲中盡是嘆息:“你一直偽裝自己厚顏無恥放浪形骸,可到了黎都,你也裝不下去了。”
聽聞此言,祁湛沒再看微濃,轉而看向了窗外夜色。明月高懸,卻有夜風吹動烏雲飄來,讓那明月時隱時現,就像這茫茫未知的前程,更像這前程未卜的人生。
“你真的想見雲辰?”他聽到自己如是說。
“嗯,我要確定一些事情。”她聽到自己如是回。
“其實我查過了,他不是。”
“別人說的不算,我要自己去看。”
“好,”祁湛終是一口答應,“但你要保證不會失態,也不會攪亂我的正事。”
“我盡力。”微濃不再多問一句。
“夜微濃,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
祁湛幾不可聞地嘆息:“但願你見到雲辰時,還會這麼說。”
*****
三日後,微濃瞞著瓔珞,按照祁湛給的地址,來到一處名為“鹿苑”的地方。鹿苑位於黎都城郊的半山腰上,佔地廣闊,圍山十里有餘,修建得很是氣派。雕樑畫棟,景緻開闊,園內甚至鑿了一處碧湖,長波遠岸飛橋環抱,非一般財力人力可為。
而且,旁的園子門外都立著兩隻石獅子,鹿苑門外卻是狻猊和貔貅坐鎮,隱隱透露著王權之意。微濃心裡猜測,這裡應是王室園林。她雖不知祁湛為何讓她來此,但既來之則安之,她還是大大方方地遞上腰牌,闊步走了進去。
迎接她的,是一個畢恭畢敬的中年男人,沒有蓄鬚,嗓音極細,微濃能猜到他的身份。他給了微濃一套宮裝,囑咐她不要隨意走動,還說祁湛稍後便會過來。
微濃也不好多問,便換了衣裳,在屋子裡閒坐著。她發現這身衣裳像是宮女穿著,難道祁湛要讓她打扮成宮女?
她帶著這個疑問等了一個時辰,才終於等來了祁湛。令她大感意外的是,祁湛也變得不像本人了,他不再穿那身簡潔利落的黑衣,而是著一襲玄色錦袍,袖口、袍角皆用金絲繡著巨蛟,在雲海之上傲然而立。
微濃見到這個圖樣,心中感到很震驚,不自覺地問出了口:“這是……蛟?”
蛟,龍屬。只不過龍有兩對爪子、五趾,蛟只有一對、四趾,而且蛟的尾巴像條蛇。但即便如此,這種圖騰也不是人人都能穿在身上的,唯有……
微濃無法置信地看向祁湛:“你是寧國王室?”
祁湛顯得很平靜:“以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