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專心致志地做一個廚子,等野味烤得差不多了才抬頭問他:“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試毒?我可不想再‘捨生取義’了。” 原澈自然有所準備,轉身跑回帳篷裡找包袱,翻倒半晌才拿出一盒銀針。他很謹慎,把兩隻烤鳥從頭到尾紮了個遍,確保每一塊肉都沒毒,才又一根根把針拔了出來:“可以吃了。” 微濃看著渾身扎滿銀針的野味,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原澈也笑了。兩個人埋頭苦吃一頓,飯後原澈大呼微濃手藝不錯,後者心安理得接受誇獎,又去泉邊收衣裳。 原澈死皮賴臉地跟了過去,遠遠就看到一條潺潺流水的活泉旁邊,微濃的帳篷乾淨得像新的一樣!而且四周的鉤子上掛滿了衣裳,其中還有……女子貼身的衣物。 除了兩件衣袍半乾之外,其它衣裳都乾透了。微濃面不改色地將衣裳收起,邊收邊道:“今日陽光好,又有風,你不洗嗎?” “我……”原澈總不能說自己不會洗衣裳。以前四個人的時候,因為微濃的分工最少,她才自告奮勇為大家洗衣裳。但原澈不會天真地認為,以後她還會替他洗。 “我再湊合幾天吧!”他唯有如此說道。 微濃沒再理他,徑直把帳篷給收了,把沒幹的衣裳掛在了樹枝上。 原澈又開始沒話找話:“都什麼時辰了啊?怎麼還這麼熱?下午有什麼安排啊?不趕路也挺無趣的啊。” 微濃逐一回復他:“看天色還不到申時;春季回暖會越來越熱;不趕路是挺無趣的,所以我本打算下午給你洗衣裳,只可惜你拒絕了。” 原澈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不知該哭該笑:“你!你你你你你!” “我還沒說完,”微濃朝他伸出一根手指,“洗一次衣裳,一卷國策。” 兩人原本說好了,雲辰的十二卷國策平分,各拿六卷。微濃這擺明是要替雲辰出頭了。原澈一下子惱火起來,胸腔中某種叫做憤怒的情緒再度燃起:“你他媽的趁火打劫!” 微濃很是無辜:“我可沒強迫你,這是你情我願的買賣。” 原澈氣得一腳踢在樹幹上:“老子就算光著身子,也不會讓你如願!哼!” 微濃學他聳了聳肩,面上卻難掩倦色:“那您請便。” 這一整個下午,原澈就在生悶氣中度過了。微濃則東忙一陣西忙一陣,到了傍晚早早便將帳篷紮好,躺下補眠。 原澈原本沒覺得自己需要洗衣裳,可經微濃這般一提醒,他不禁翻開包袱看了看——只有一套乾淨衣裳了!別的都髒了!這般下去,肯定是撐不到下山後的! 於是他咬了咬牙,決定自己去洗衣裳!他立即就行動起來,抱著一堆髒衣裳往微濃沐浴的泉邊走去。暮色之下,粼粼泉水泛著橙金色的波光,像是一尾尾誘人的錦鯉,誘惑著他下水去抓。 原澈素來愛乾淨,又想起微濃都在這裡沐浴過了,一個心動便脫下衣袍跳進了泉裡。二月末的山澗仍有些涼意,原澈不禁打了個激靈,但想起微濃都敢跳進來洗,他也就不說什麼了。 他忍住涼意,在泉水裡痛痛快快洗了個澡,越洗越覺得舒爽。半晌過後,他才赤身**地上了岸,把那唯一一件乾淨的衣袍換在身上,便打算開始動手洗衣裳。 堂堂魏侯世子何等尊貴,從小到大什麼東西都沒洗過,根本不知該如何下手。他甚至連皂角都不知長什麼樣子,該去哪兒找。站在泉邊思考了片刻,他索性將滿懷的衣裳統統丟到泉水之中,蹲下身子打算隨意搓兩下。 然而那泉水流瀉的速度太快,立刻就把衣袍全都沖走了!原澈見狀拔腿就追,邊追邊喊:“喂喂!喂喂!站住!” 可惜水流太快,流向又都是未開闢的叢林深處,他實在是無處下腳,追得有心無力。如此追了半晌,連身上的衣袍都打溼了,最終也只撈回了一件衣裳和一件褻褲,而且還沒腰帶。 原澈看著**的自己,還有手上**的衣褲,只覺得此生從未如此狼狽過!這樣的醜態,他根本不想讓微濃看見,便只得悶不做聲地返回營地,脫得精光鑽進了帳篷裡。那幾件溼衣服也不想管了,就團成一團胡亂扔在帳篷一角,氣悶了一整夜。 這可好,後半夜他便受了風寒,雙目赤熱、咽喉腫痛、頭腦昏沉、有氣無力。 而微濃因這兩天太累,昨晚睡得十分香沉,期間雖聽到原澈有些動靜,但她實在懶得爬起來看,如此一覺睡到了天明。翌日一大早,她去泉邊盥洗完畢,正準備收拾帳篷繼續趕路,便聽見隔壁帳篷裡時不時傳來咳嗽聲。 她唯恐是原澈又耍了什麼花招,遂站在外頭沒動。可原澈已經聽到了她的動靜,立即嘶啞地喊道:“你進來!” 微濃一聽聲音知道不對勁了,連忙跑進去:“你怎麼了?” 原澈強撐著坐起來,露出勁瘦光裸的上半身,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昨晚沐浴著涼了。” 微濃立刻轉身背對著他:“你先把衣裳穿好。” 原澈有氣無力地咳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