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愣了愣,似有一些後悔說出了剛剛的話,畢竟每一次戰鬥甄家父子都是在最前面的,也從來沒有依仗過自己的身份,苛待過將士。
可是。。。。。。。。那將士握了握拳,心裡盡然是比之前冒死守城還要痛苦些的。明明就要成功了,明明馬上就可以把那些匈奴人一個不留的從大夏的土地上趕出去了,可是現在卻要放棄。
那將士想著心裡越發的覺得痛苦起來,那些死去計程車兵雖然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可是他們卻有的是自己的朋友,有的是和自己一起經歷過生死的兄弟,這哪裡是說放下就放的下的呢?
“李四,李家崗人,十八歲,屬於十九營。王二,王家莊人,二十四歲,屬於十一營,週三。。。。。。。”甄謹突然一字一頓說道,雖然說的極慢,卻也極清晰。
那將士先是一愣,然後便反應了過來,甄謹現在說的,是那些死去的將士的資訊。
騙人的吧,怎麼可能都記住?那可是這麼多人啊,而且這麼微不足道的的事情,他怎麼可能知道?他可是將軍啊,是軍神。可是。。。。。可是他剛剛說的,和自己知道的差不多啊,甚至更加詳細。
“李密,三十二歲,李家崗人,父親,兄弟皆死於匈奴人之手。”甄謹看著那將士,似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似得,說道。
李密愣了愣,然後失聲叫道“將軍如何知道?”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與那些死去的兄弟有感情,我又如何沒有?”甄謹嘆息了一聲,然後看著李密說道“你下去吧,記得謹言慎行,若是在讓我聽見向今天這樣的話,那便軍法伺候。”
“可是。。。。。。”李密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甄謹打斷。
“你想念你的親人,其他人又何嘗不是?將心比心,若是再打下去,又有多少父親要失去兒子?多少妻子要失去丈夫?多少孩子要失去父親?不僅是軍中的將士,就連這城中剩下的百姓又能活下幾個?”甄謹似並沒有打算等到李密的回答,只是搖搖頭,吩咐道“你下去吧,莫要再多說了。”
“難道就這麼算了?難道真的要放棄嗎?”李密還想多說,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我是一個粗人,沒多少文化。將軍的好,我知道,可是我卻不能理解。漂亮的話,我不會說,也說不好。您說的我能懂,但是卻沒辦法接受。”
李密說著,狠狠地砸了下桌子,震得桌子上的杯子都跟著跳了跳。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說的話如若是按軍法,應當如何處理?”甄老將軍看看李密,然後問道。
“知道,無非就是個死,可是老子不怕死。早在老子決定留下下守城的時候,老子就不怕了。”李密回答的很硬氣,梗著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不怕?”老甄將軍笑了笑,似有一些不屑“不怕不等於想死,不怕不等於不想活。再說了,你不怕死,城裡的百姓就不怕嗎?你可知道,你無心的幾句話會煽動多少人,會讓多少人因為一時衝動而丟掉性命?李密,你不是一個小兵,你是一個將士,你要對你手下的人負責!”
李密的臉上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後啞然道“可是我應該怎麼和他們解釋啊,應該怎麼面對那些死去的將士?”
“你就直接說吧,若是有誰有什麼意見,或是要責怪,就讓他們來找老夫吧。”老甄將軍吩咐道,嚴肅的不似平常。
李密還想多說,卻見帳中氣氛濃重,而且多說無益,只得離開。
“父親,真的要撤兵嗎?”甄謹看向老甄將軍,然後說道“甄謹不怕死,卻怕死的毫無價值,您應該知道,回去之後等我們的是什麼。”
“價值?”老甄將軍笑了笑,摸了摸甄謹的頭,就像在甄謹小時候,他長做的一樣“什麼叫有價值?難道非要像先輩那樣,立下赫赫戰功才叫價值嗎?”
甄謹雖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卻說明他就是怎麼想的。從小,自己便是聽著先輩的故事長大的,也一直希望可以變成想先輩那樣的人。可是現在父親卻告訴自己,那並不是真正的價值,甄謹突然覺得自己有一些混亂了,難道自己之前追求的都是錯誤嗎?
“一切悲歡離合不過賦予說書人,名聲真的那麼重要嗎?”老甄將軍靜靜的看看甄謹,就像是在甄謹小時候,考他問題一般。
自己選擇征戰是為了什麼呢?的確,最初的時候,自己是為了軍神的名號,可是當自己真正的經歷過了生死,真正的看慣了鮮血後,名聲好像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自己是為了什麼呢?為什麼要在這滿是風沙的地方呢?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