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死去。
“小月,送給你一份禮物。”陳俊露出笑容,綻放著陽光般的像是陰雨過後穿透雲層的光芒。
他摸索著開啟枕邊的鐵盒子,一份小小的檯曆被他捧在手上:“漂亮嗎?我麻煩這裡的醫生幫我做的。”
“嗯,很漂亮!”陳月接過檯曆,這是她和陳俊的唯一的一張合照,笑得靦腆的男孩,笑得燦爛的小女孩,還有背景那一片狗尾巴草。
陳月坐在床沿邊,陳俊溫和的用手臂摟著她,低聲問道:“你還恨媽媽嗎?”
僵了僵身子,陳月緩緩說道:“有一點理解她,每天生活在恐嚇和暴力中,她一定是想要逃離這樣的生活吧!所以,當有人向她伸出手,她就毫無猶豫的原意付出任何代價,甚至犧牲我,但我還是恨的!她一手造成了我和你現在這樣!毀了我和你的人生!可就算再恨,也是打斷脛骨還連著絲的親人。”
“小月,還有一個小生命,他的人生卻是被我間接毀了,我和媽媽都是劊子手。”陳俊突兀的說了一句,當年的醫院一別,他一直都記得那微弱的細小的哭聲。
“哥哥,你是說……”陳月凝固了片刻。
陳俊點了點頭,幽幽的說:“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從死亡邊緣走了一次,那哭聲一直在他耳邊縈繞不去。
陳月緊緊的抱著他,像小時候一樣把臉靠在他的胸前,斬釘截鐵的說道:“哥哥,別擔心,他一定好好的,我會找到他的。”
探視的時間已過,陳月依依不捨的和陳俊道別,回去之後,陳月想了很多辦法,可是中心醫院沒有證明不能隨便查閱小孩的出生和去向。
她轉而去了很多家孤兒院,也沒有那小嬰兒的記錄,甚至在網上發了求助,也沒有任何訊息,但她相信她能找到的,一定能。
一天,陳月正在孤兒院翻閱送來的孩子的記錄,不曾想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手機的螢幕忽閃忽閃的出現一串陌生的號碼,柔甜的女聲從手機裡傳出來:“陳月,我是田伊,這週三要開始期末考試了,要幫你辦緩考嗎?”
陳月抬頭望了望窗外,樹上的葉子已經掉光了,樹枝光禿禿的,已從炎熱的夏天進入寒冷的冬天。
“不用,我後天就回來,謝謝!”
陳月掛了電話,將手機放進包裡,田伊的來電,給了她一個訊號,林言,不會就這麼讓她放任自流。
排了很久的隊,腳都凍到僵硬,好不容易才買到一張c市去往s市的今晚的坐票。
火車上人很多,空氣有些汙濁,坐在座位上腿都不能完全伸展開,陳月半睡半醒坐了17個小時的火車,才到達s市,渾身痠痛。
可是,考試在及,她來不及多休息,就奔往圖書館。
晚上老師臨時加課要勾畫重點,但陳月一直都沒有回寢室,手機也關機,田伊想到林言的囑咐,匆匆趕到圖書館。
已是要到吃晚飯的時間,圖書館的人三三兩兩的,田伊一層一層樓的找,在閱覽室最後那一欄的背面,總算見到了陳月。
這一欄放的是一些有些年代的殘舊圖書,紙張都泛黃,不受現下受流行影響的學生的喜歡。
第60章
陳月在書架的盡頭,靠窗的大理石板地上,下巴抵在蜷起的膝蓋上,胳膊環抱著小腿,安靜的睡著。
田伊站在一旁,夕陽透過窗戶灑下光輝,映照在陳月細膩白皙的脖頸上,膚彷彿充滿韌性的剔透的溫玉,曲線非常美麗,田伊覺得陳月這麼一個簡單的姿勢,卻散發著新鮮清爽的撩人感,像等待王子吻醒的睡美人。
陳月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隱隱感覺到眼前有幾個忙碌的影子,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想睜開眼,竭盡全力,卻也只是徒勞。
手臂間蔓延著冰涼的感覺,是輸液管。
“小月。”顧澤摸摸陳月的臉,又湊過來用臉靠在她的臉上磨蹭幾下,偏頭對林言說:“還是很燙。”聲音帶著顫抖的害怕。
“她會不會……不會的,絕對不會的!”顧澤連忙否定,聲音飄得高高的。
“放心吧,我會讓伊伊好好照顧她的!”林言勸慰道。
陳月只覺得腦海裡各路分辨不清的聲音,很累,卻睜不開眼。
她纖細的手被抓得緊緊的,顧澤的唇貼近,熱熱地覆在陳月淡淡的微白的唇上,緩慢而情熱地啄著。
“小月,祝我生日快樂,我知道,你沒有忘記,只是病了!你是愛我的!這個吻就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顧澤說得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