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啥意思?是想薅了自己主事人的身份?半橛子,大話不要講得太滿了!
此刻的葉振東目露恨光地盯著葉喬佑,對他的話並不以為意。因為他心裡正在恨葉楓喬,一時也疏忽了此次事件中的葉楓喬有一個把閨女當成眼珠子的爹。葉振山,對,就是葉振山。
葉振山今個兒受邀去了界河北鎮,沒有出現在這兒。葉振東氣得昏了頭沒有想到他。所以,在閔家寨的主事人選定了之後,葉振東的主事人身份也移了人。
葉喬佑說完在散去的人群裡找到了葉楓喬,只見王孝男正拉起葉楓喬的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兩人相攙著往街外走。
葉喬佑在意的不是他們倆個的勾肩搭背,他望兩人行動緩慢的身影心裡有些放不下。不在理會葉振東,抬腳向兩人追去。
葉振東見他寒著臉向自己衝來時,心裡發怵下意識地躲了躲。葉喬佑從他身邊跑過,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花兒爺冷眼看著葉家叔侄的爭論,若無其事回應著和他道別的另兩個主事人,目光有意無地追著葉喬佑跑去的方向,神色複雜難明,連抱著令盒的手也一同緊了緊。
葉振東被小輩頂撞掀臉心裡既委屈又怨念,想找人抱怨兩句訴訴屈,轉臉就看到另兩個主事人和花兒爺告別離開,而且兩人離開時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好像自己根本就不存在。他心頭的委屈怨念沒散,又被這二人的行為給堵得胸口發悶,心裡那種想說的願望更加強烈。掃視一週,除了那些回頭看熱鬧的小年輕,自己那些話和他們說不著。他們之外,只有還站著未動的花兒爺。
要是以往,他對花兒爺也只是面子情,見面最多照著輩份打聲招呼。今個實在是心裡憋屈的難受,顧不得花兒爺是被葉振山叫過幾年乾爹的,也不顧不得老傢伙的心恁些年始終是偏向老五的,他只是想抓住個人一吐心中不快。
“叔……”
站在那兒像杆子一樣一動不動的花兒爺,在葉振東一聲叔字出口後抬腳走了,好似他的一聲‘叔’解開了花兒爺的定身術。望著花兒爺的背影,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竟笑了,是氣笑的。
葉振東是真氣了,今個兒這事自己啥都沒幹,丟錢受氣,還被他們四個隔離無視。沒幹啥傷天害理的事!咋就被他們‘另眼相待’了呢?一個個的都清高公正仁義類很!等著!
葉振東把所有的不痛快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想來想去繞不開葉楓喬的名字,忍不住地對著空氣罵道:“一個個的都把自己當個人物了,還對我吼來吼去的,一個小輩憑啥?一個妮子沒點妮子樣,爭勇鬥狠類,活該名聲差!還想……”
“有你差嗎?”背後忽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他一跳,連忙轉身看向身後。
葉振喬腰挺背直地站在那兒,望著他的眼神淡淡地,如看陌生人。
葉振東不自在擠出笑臉,“六堂弟,你咋回來了?”
葉振喬看著眼前這個雖然衣著還算乾淨,頭髮鬍子花白的老頭子喊自己堂弟,當然葉振東沒有喊錯,葉振喬對他那張臉的嫌棄從心裡頭直接溢到眼睛裡,一點掩飾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