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友義察覺到時心跳‘突’了一下,被成俊媽這麼瞧著讓他剛剛喝下去的酒似乎都衝上腦了,竟然想象成是成俊媽在‘痴迷’地看他。成俊媽嫁給他恁些年從沒有這樣看過他,現在用這種眼神看自己,看來這次‘翻臉’還是有點用的!
這女哩果真是不能慣著,要摔打摔打才知道一個家裡得有個男老爺們才行!只有個女哩,一個家都不是家的樣子!看來,這個家離了自己還是不行!
成俊媽看著閔友義沾沾自喜的神色毫不掩飾地從心裡溢到臉上,收回了視線,微微垂著頭讓人看不到她雙眼迸射出的冷芒和唇角的譏諷。
一桌人還算和樂地東拉西扯地邊聊邊吃,雖沒有酒足,但飯菜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畢竟都清楚自己來此的目的,頭腦是要保持清醒的。飯菜可以隨意吃,酒還是穩著點喝。
當然除了一個人外,當飯桌上的氣氛越來越融洽時,閔友義在心裡翻著白眼聽著長輩們恭喜葉楓喬當上持令者,並不耽誤他手中的酒盅換成了一次性杯子。在他把自己面前的那一瓶酒喝了個乾淨,遭到閔友三的目光威脅時才有所收斂。
只是閔友三稍稍放鬆對他的眼神警告時,他就故態復萌。在閔友三側頭尋著葉楓喬說話時,他算是瞅著了機會,毫不客氣地把兩位爺爺面前的一瓶酒給抓了過去,美名其曰:“酒都拆了封了,不喝掉漏了氣兒浪費!”
閔友三盯著他的目光直飛刀子,閔友義的目光連閔友三的方向都不敢瞄上一眼,將肥壯的身體萎成一堆,自欺欺人地假裝沒人看他。
倆年長的見閔友三沒有發作出來,倆人裝作沒有發現閔友三雙目中的怒意,笑笑打趣說便宜他了。其實這位在心裡都掐著量呢,開席之前已經被閔友三給奚落了一頓,心裡的膈應一直未消。但是,倆從更忌憚喝多了再被閔友三冷嘲熱諷的敲打,所以兩人一直把著量。
他們倆的酒被拿了也沒有介意,而拿他們酒的閔友義卻是個事多的。硬拿來的這一瓶喝到一半兒,他就開始嫌酒味兒不對,非嚷嚷地讓成俊媽給換他喜歡的那個牌子。
成俊媽聽著閔友義說話有些大舌頭,還有些不受控制地重複,臉上的笑容更甚。嘴上勸他少喝點別喝醉了,人已經起身往廚房走。打了個轉兒回來時她手裡拎了個半瓶酒的酒瓶子,還貼心地開啟瓶蓋後放在了閔友義面前,“這一瓶是你前些天沒喝完的,先看看有沒有跑了味兒。”
閔友義盯著半瓶子酒罵罵咧咧地,“你他孃的咋還恁摳門兒,請我吃飯還不讓喝個痛快!”說完把酒瓶子放在鼻子下面重重地嗅了嗅,“還有味兒!”邊倒酒邊不停地嚷嚷,“你白以為我答應回來你又能哩不行!還管我喝不喝酒!我給你臉了!”
成俊媽半分怒氣也沒有,十分好脾氣地笑著回應,“不是摳門兒,不是你剛才還講拆了封不喝完跑味兒就浪費了,你先喝這個省得浪費!喝完了再拿,今個兒喝個痛快!”
“孃的!半瓶子雞毛酒咋喝個痛快?喝完了再拿!續不上痛快勁兒咋辦!現在你就給我滾去拿!”閔友義越說越兇,似乎成俊媽對他做了不可饒恕的大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