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原處穩了穩因剛才緊張而跳動失常的心,調整了下呼吸正要邁腳再接著走,忽然就覺得身上幾處位置,像針扎似的一痛,然後是痠麻繼爾是難以忍受的疼痛。緊接著就是腦袋上也是一樣先有痛意而後痠麻麻的感覺像是有一萬隻的螞蟻在腦子裡爬。她想用手去抓去撓,這才發覺自己已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垂著的雙手能活動的只有手指在微微地發顫,而雙腳更不像是自己的,而是從地下長出了地面上一樣,用盡全力也難動分毫。
直至腦袋上的痛蔓延至脖頸時,全身的痛感才漸漸地減輕,而又在下一秒由痛轉換成發脹,痠麻,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大腦裡鑽出來似的。四肢像是注滿了鉛一樣沉重到發痛,用盡了力氣想把手抬起來摸一摸腦袋是否完好,最終也只是讓那雙顫抖的手微微擺動了一個微不可察的幅度,她的力氣支撐不了又垂了回去。此時她連吞嚥的動作都做不了,雙腳——從腳底升起的麻意讓她似乎感受不到自己的腳,而是不計其數的小蟲子由腳底向上的在啃噬自己。
葉楓喬原本急躁的心此刻是又驚又懼又怕,很怕自己就樣站在這兒神不知鬼不覺的像李生安似的原地分解了。她控制著自己胡思亂想,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抵抗身體忍受的痛苦上,堅持著……
就在葉楓喬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下去,腦袋要爆開似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個由遠及近的猶如天雷般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向她奔圍而來。聽在她耳裡急躁而親切:
“葉楓喬!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是我,葉振喬!我回來了!你聽到了嗎?別繃著了了!叔替你頂著!”
聽到這個聲音,葉楓喬頓時心裡充滿了希望,激動得幾乎喜極而泣。被這股喜悅岔了心神,她雙腿一軟人便跪坐在地上。
人倒在地上,身體依舊不能動彈但比起起初的慌恐,此刻心中已踏實了不少。此刻的她還不能控制自己猶如被密封的嘴能發出聲音來,無比迫切地希望那個總是在關鍵時刻幫自己一把的人出現。現在聽到他的聲音,既使喊不出聲來,依然在心裡是極盡大聲的呼喊,“六叔!六叔!你在哪兒?”
只是葉振喬的聲音在此之後,無論葉楓喬怎麼在心中呼喊祈求,樹林中一片寂靜。唯有葉楓喬一點緩解疼痛的辦法也沒有而發出的壓抑痛苦時的呻*吟和咬牙的咯吱聲。再也堅持不住倒在地上,除了急促地呼吸讓她胸腔上下浮動外,一動不動的躺著像個死人。
實事上她此刻神智已經半昏半醒,耳邊似乎出現了幻覺,一直聽到葉振喬絮絮不止的聲音。可她意識逐漸模糊並未聽清他所說的全部內容,只是在昏迷之前記得一句‘恭喜你,算是死不了了!’
腦海裡遲鈍地接收到葉振喬給得‘死不了’的訊號後,葉楓喬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人便徹底的沒了知覺。
當她再一次醒過來時,葉楓喬只覺得自己像是睡了個透徹的覺,望著周圍的一切,只覺得一點都不真實。因為她那些模糊不清的記憶經此折磨醒來後全都找補回來了。
她醒來之後依然躺在樹林之中的地面上,睜眼入目的全是枝枝葉葉。全身的疼痛已消,身體不但恢復自由還感覺到渾身輕鬆。有一剎那間讓她有一種躺回到了苗圃中小院門口那把長椅上的錯覺。
她現在無比確切地認知,自在跟著李悅悅失去知覺醒來之後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想著自己追李悅悅,怎麼就來到這兒呢?恍如隔世的感覺讓她有點分不清是夢還是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