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是傻子,心中才對這些手書的內容有疑。但如果紙上寫的是真的,這幾頁紙恰恰證明那麼多年自己就像傻子般被人戲耍,被人當作手中的刀指哪兒砍哪兒……
蠢不自知——對自己的這個新認知讓她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憤與惱怒,此刻只想把戲耍自己的那人抓到手裡,然後一刀一刀的削皮分骨,才能洩自己心頭的憤怒!
“她埋在哪兒?”李悅悅依舊追問。
哼!雷啟乾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冷嘲聲,道:“她人都死了,你還想她埋哪我幹什麼,難道想清明中元拜祭一下嗎?”
對吳雅,自己當初沒有逼她也沒有動粗,沒有限制她的自由,甚至連一句難聽的話都沒有說過。只是向當時走投無路的她說出了自己訴求的同時好吃好喝的養著她,至於後來……那也只能算是報應!與我何干!
李悅悅答非所問,“當初我那樣找她,一點音訊全無,難道不是你把她藏起來的?還有這些——”揚了揚手中分出來的紙張,“這些是什麼?認罪悔過書嗎?她又不是瘋了,更不會發神經,她腦子進水了才會寫出這些東西?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好騙嗎?”
雷啟乾見她如此輕嘆一口氣,笑得無奈又像是自己恍然般搖了搖頭,“現在再糾結著一群死過的人,有什麼意思。”
半晌,李悅悅的神色漸漸變得嚴肅,聲色俱厲地質問道,“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些?為什麼?你對她的死避而不談,難道是你殺了她?”你怎麼能殺她?她怎麼能死?就算她要死也該死在我手裡!
就在此刻,閔成俊的身上忽然傳來一道不合時宜的音樂聲,不但驚了別人,也驚了自己。就見他一邊有些手忙腳亂的往處掏,一邊有些不知所措地回視望向自己的人,神色有些慌張的摸著衣袋,從上衣到褲子再到上衣,最後還是在褲袋裡摸出手機,忙按下了接聽鍵。
葉楓喬望著閔成俊聽著他壓低聲音道一聲‘喂’,就見他不好意思的神情停滯在臉上,幾句話的時間,他臉上的神情最終定在不可置信的驚震之中。從始至終他沒有說一句話,只到對方結束通話電話,他才回過神來合上嘴巴。移步到葉楓喬身邊,低低地說著什麼,由於他的聲音壓得低,離他們近的人聽不清,離他們遠的人也只是知道他們倆說了話,更不知道說了什麼。
葉楓喬聽罷他的話,一臉凝重地望了李悅悅所在的位置一眼。就見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作著垂死掙扎般斷斷續續地說著,“不可能!不可能!這些都是假的!他們不可能騙我……”
葉楓喬轉頭向身旁的雷啟雲低聲道:“事情有變,你們顧好自己。”
雷啟雲習慣性的點了下頭,又聽她叮囑了句,“顧好了花兒爺!”然後不急不徐地把掛在脖子上的繃帶摘下,提著刀的手緊了緊,便向李悅悅緩步走去。
閔成俊制止了跟過去的陸曉暢,自己反而抬腳跟了過去。
雷啟雲一臉莫名地想拉住她問問情況,不過伸出去拉她的手被雷啟乾捉了回來。雷啟乾鬆開了弟弟的手,抬手朝身後揚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