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傾說完長長地出了口氣,看著沉默不語的雷啟雲緩了緩語氣才說:“走吧,這事其實也不能怪你,就算你在也是給他們多送個人傷害!”
雷啟雲原本愧疚鬱悶的心又被他插了一刀,尷尬著苦笑了一聲,不否認他說的就是事實。望著急步匆匆離去的王傾跟上去問道:“去哪兒?”
王傾緊緊抓著手裡的手機,頭也不回,“先回住院部,他們找到了值班人員。”
***
‘喂!喂!醒醒!醒醒!’
迷迷糊糊的意識中她只覺得臉上被人掌摑了兩巴掌,手勁兒挺大,臉挺疼!然後被人翻了個面趴在什麼東西上,就覺得肚子被什麼擠壓著很不舒服。緊接著後背就被人來回拍壓著,這股拍壓的力道擠得胃裡的什麼在翻滾著往上湧動,很難受——好想吐!每次湧到喉頭的什麼因拍壓後背的力道收回,那什麼又倒了回去。然後被人摁壓再湧回來,如此反覆,讓她覺得痛苦不堪。
她此刻都恨不得自己去替那人使勁兒,就不用一遍遍遭受吐又吐不出的難受。難受得她都想死,更想拍壓自己背的這個人去死。
淺薄的意識只能讓她想到這麼多,因為這一多會的時間,她都記不起自己是誰,發生什麼事,自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呃—子!差一點點,就一點點,你都不能用點勁兒嗎?你這是不是沒吃飽,你要是沒吃飽就吃飽了再來!
……啊!度秒如——呃——年,這TM的誰呀?
她心裡焦急很想睜開眼看看折磨自己的人是誰,然後揍得他她不知道自己是誰。想打人一回事,打人就是另一回事了,現在自己的狀況別說打人了,手腳都動不了也不說了,就連眼睛都難睜。現在的自己好似一抹殘魂,嵌不進身體又脫離不開身體的束縛,造就清醒不過來的現狀還面臨著隨時失去意識的風險。就她現在這個任人宰割的模樣,別說打人,假如呼吸能順暢也算是上天保佑。
就這樣痛苦的被蹂躪了一陣兒,終於那人似乎累了,總算停了手。她依舊趴著,在她意識到自己那點點殘存意識因那個人停手在慢慢消散而焦急萬分時,一個語氣急切且不善聲音說:“她怎麼還不醒?你們倆就看著我在這忙活嗎?不能來幫把手!”
說話的是個女孩子,聲音還挺好聽!聽她的話,這裡還有另外兩個人在?她這才意識到對方不是在折磨自己而是在救自己時,頓時打起了精神,努力而認真地把要消散的意識攏吧攏吧聚起來。
緊接著就聽到一個不急不緩的聲音回應她:“我是男的,她是個小閨女,男女有別。”
先開口的女孩子不滿地冷哼一聲,帶著情緒又問,“他是男女有別,你呢?可別告訴我你討厭碰女的!”
又一個聲音漫不經心似地說,“我都告訴你了,她死不了,何苦費那力氣!”
這個說話的聲音她聽著覺得有些耳熟,卻又遲鈍地想不起來這人是誰。是誰呢?
想著想著,忽然發現那仨人還在說什麼,但是她已經聽不入耳了。他們的聲音飄得遙遠又模糊,這是怎麼了?難道自己這是要暈?還是要死了嗎?想到死——她不想死!她強行把自己萎靡消散的精氣神再次捆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