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梅想著反正總會要離開的,趁著還在這兒就幫忙照看著孩子,算作回報你對我的幫助,所以對王義明的態度一如從前。
因此,總讓王義明錯誤的覺得那個女孩和孩子是一個夢,夢醒了女孩是不見了,可孩子還在眼前一天天的長大……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感受過四口之家的快樂,他一天比一天無比渴望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可看到那個孩子,他就知道不可能,整個人陷入了沉默與懊惱之中,惱那個女孩,更惱自己!
兩個人就這樣同屋異床,各懷心事又相安無事的處著。
王義明心裡可能壓抑得太久,在中秋節時一個忍不住就喝多了酒,一個人邊自斟自飲邊絮絮叨叨地說話,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要說上兩句。忽然聽到有人喝斥王孝男,他醉眼朦朧地望著王孝男,言語磕磕絆絆地制止著喝斥他的人,“不,不要——訓他!”
也不知道誰接了句,“咋不要訓,小孩子做類不對就得佛(說)!”
王義明的話讓人聽著有些含糊不清,“佛(說)啥!都不是咱家的孩兒,早晚要走,說(佛)他幹啥!”
這句話有特異功能似的,讓在場的人都靜而不言,而老太太反應過來就炸毛了。
雷梅那兒啥都問不出來,就去逼問自家兒子咋回事,可醉酒的王義明呼呼大睡壓根不理她。
王老太太氣極發怒,朝著醉得神智不清的兒子‘啪啪’扇巴掌,也沒能打出個一言半語。返過來再問雷梅,雷梅一臉平靜地咬死,“他醉了,說糊話不可信!”
老太太第一次衝雷梅發了火,看她神色若是雷梅敢瞞她,就能把她打死!雷梅見她一臉駭人神色,整個人反而輕鬆,不以為意地隨她去了。
王老太太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然後是逮著機會就問兒子雷梅和孝男的事兒。這麼一鬧,王義明就是違背了約定,更覺得沒臉見雷梅,轉過身來又被自家媽拷問,透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就這樣在家熬著又待了小半年,終於受不了離了家。
他這一走除了寄錢偶爾打電話回來問問家裡的情況沒有再回來過。他是走了個乾淨,雷梅和孝男的日子自此就不好過,至於另一個孩子,一個小妮子疙瘩更沒有人將她放在眼裡。
雷梅回想著這幾年的日子心中泛酸,面上毫無怯意地迎視葉振山如刀芒般的目光。
楊香見丈夫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一言不發地盯著雷梅一陣兒然後抽起悶頭煙,心裡嘆息一聲,“咋會忽然有這種想法呢?”
說實在話,楊香倒是沒想著非把雷梅錮死在王家,畢竟兩人當初被捆在一起並不是因為兩人有感情,而且王義明又和外邊的女人有了個閨女,在王家寨的人看來王義明對雷梅是有虧欠的。她反倒覺得就算雷梅這時候提出離開王義明家,她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和不好。
雷梅自然察覺到葉振山變臉,也知道他誤會了自己,她明瞭地笑笑沒作解釋等著對方開口。
葉振山雖不好明確地說出不同意,但他心裡是真的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