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通說完冷冷地掃了代小龍一眼,從口袋裡摸出把匕首,用手指輕試刀鋒,“眼熟吧?這就是你剛剛刺朱玉傑的那把匕首。大街上好多人也都認得這個,是從你口袋裡拿出來的。你說,它要是出現在了你的屍體上,別人會怎麼想?”
陸曉通說著話,人已經輕緩緩地站了起來。
看著陸曉通一點也不像嚇唬自己的樣子,代小龍明白裝死裝暈都沒用了。駭怕的向後退著身子,被代木童死死地抵著他的後背,他是寸步難移。
看著陸曉通一步一步靠近自己,代小龍一臉恐慌,連呼吸都急促了許多。跪地求饒道:“通哥,通哥,我錯了,你饒過我吧?我保證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陸曉通嘿嘿的冷笑兩聲,“看來我是太久沒做過事了,把我的話不當話啊!我不聽廢話!”話音落,手臂一個伸縮,代木童只覺得眼前亮光一閃。
代小龍以為陸曉通只是嚇唬他,眼前寒光一閃肩頭一痛,襯衫被劃破了一道口子,鮮紅色血液瞬間浸透了他白色衣服,染了他半邊身子。而他整個人呆若木雞,完全是嚇傻了的神情。
代木童驚嚇臉色都變了,硬是壓住自己想退開遠離了代小龍的想法。卻壓不住心臟怦怦地亂跳,眼神定定地落在代小龍的傷口上。
安靜的房間內,代小龍呆愣著站來,肩頭的痛意讓他忍住的想哭出來,實際也是發出哭意的痛苦呻吟聲。
刺目的血液順著代小龍的胳膊滴落在地上,一滴滴一會兒滴成一片。他才想起用手去捂住傷口,可傷口被劃得太長根本捂不住,血依然在往下滴。
代小龍粗重的呼吸裡帶著顫抖,“流血啦!流血啦!你們幫我一子啊,我不會流死吧?”沒人理他。
楊廣文微微皺起眉頭,閔成俊和葉喬佑兩人見怪不怪的樣子,沒有太大反應,好似是意料之中一樣,平靜地望著他們仨人。
代木童忽覺得透不過氣,才意識到自己忘記了呼吸。深深地吸了口帶有血腥味兒的空氣,緩和了下情緒,再看向陸曉通的眼神裡,有著深深的忌憚,不想離他太近。
陸曉通不以為意的看了看刀,誇讚一句“還真是夠快的!”眼神移向代小龍時變得冰冷無情,不急不躁地說:“看來是擱裡面蹲得太久了,這劃人脖子都能劃錯地方了。你別急啊,我再重新來一遍,我保證這次不會再劃偏了!”
代小龍看著陸曉通,一邊緩緩的向自己走來,一邊用刀子對著自己的脖子比劃著。肩頭的傷口更痛,又被代木童壓制著,跑沒處跑,躲沒處躲,想著自己今天怕是真的要一命嗚呼了。
求生無門的絕望,讓代小龍兩腳發軟雙腿打顫支撐不住他的身體。在陸曉通到他跟前的一剎那,雙膝一彎再次跪在陸曉通身前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求饒:“我說,我知道的我全說!通哥放過我吧!求通哥放過我!”
他的服軟並沒有得到陸曉通寬恕,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聲音聽不出起伏的吐了一句,“我不聽廢話!”
代小龍從地上爬起跪好,捂著傷處,顫顫微微地講,“我講,我講——我和那幾個兄弟,這個把月一直在縣城裡待著,我們沒想回來。是夜晃晌(昨天下午)接到了榮——代福榮打來的電話。告訴我們,王孝男因為殺人被關了,郭笑河回家訂親了,讓我們回來幫他點幫。”
“幫啥忙啊?”代木童見他說到這兒停了,在他背上狠狠踢了一腳,“當著通哥的面,還不老實講!還想空口編白話嗎?”
“沒有!”代小龍對待代木童的態度惡劣得多,看他的眼神裡還帶著一抹兇狠,“我沒有,你不知道白亂講!”
代木童毫不畏懼,朝著他後腦給了一巴掌,“還嘴硬,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的,快佛(說)!”
代小龍傷口痛血流得緩了許多,可傷口的痛處並沒有減輕。雙被代木童在後背上踹一腳,後背也火灼的疼痛,讓他恨不能把代木童咬死,忿忿地想,早晚有一天要還回來,加倍還!
代小龍發現對面坐著的幾位大哥,都目光不善地盯著自己,這才老實收斂了些自己的情緒。接著說:“就是夜晚上去葉家寨裡起鬨,給你們添點堵。”
“就這點事?沒有其它的了?”代木童問話前又給了他一巴掌。
說到這事,代小龍心裡更憋屈。
本來是想趁天黑去,自己帶去了二三十個人,能對不付不了葉振山一家嗎?代福榮非要請葉振東一起去,說啥要名正言順地搶。搶都搶了,還有名正言順的說法?當時就覺得,榮哥的腦袋是不是被門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