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了,在這十里八鄉的,這個年齡沒嫁的,能找出來一個,就自己家這閨女了吧。男的娶不到還好說,再怎麼樣也是媳婦難找。這女的要嫁不出去,丟臉啊!怎麼能不著急呢?
再說自己家閨女,不比人家差,就連個子也比人家高一截兒呢。越想心裡越堵的難受,悶悶地說:“沒回來就管不著你,現在回來了,終身大事就是頭等大事!”
葉楓喬朝天翻了個白眼,又朝葉振山投去求救的目光。
葉振山看閨女此時向自己求助,心裡剛才的不快一掃而光。眼神裡透著笑意,擲地有聲地說:“這事先不提!”
“現在不提?”楊香看到連葉振山沒站在自己這邊,頓時火了,聲音提高了幾分,“現在不提啥時提?我講的都是廢話,不能使是吧?你們爺倆都給吱個聲,要是我的話不當使,我以後絕不再提!”
看著楊香氣惱得臉色漲紅,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葉楓喬往她身邊挪了挪,抱著她的胳膊服了軟,“您看看,您氣成這樣,我這心裡真挺難受的。您要是再哭出來,我爸怕是要拿雞毛撣子抽我了!您彆氣了,我也沒說不提,我是想著等著這事清了了,您咋說我咋做,絕不提半個不字,行嗎?!”
楊香立馬換了臉色,抹了把不存在的淚水,再一遍求證,“你佛(說)地都是真的?”閨女的承諾不好要,言出必行,給了就會兌現。
葉楓喬重重地點點頭,舉起右手,“真的,比繡花針還真!我發誓。”
聽到女兒說發誓,楊香的表情變得有幾分凝重。輕斥道,“發誓,發誓,發啥誓?別動不動就發誓!只要你說得是真話就行了!”
“好,我保證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行吧。”葉楓喬舉著手又說了一遍,楊香才滿意地露出笑臉。
“你媽年齡越大,越像個小孩,得哄著來。”葉振山在旁邊看著這娘倆,“葉楓喬佛(說)地對,馬上真的要有麻煩事了。”說到事葉振山嚴肅地望著葉楓喬伸出手,“拿來!”
葉楓喬看了眼葉振山伸在自己面前的手愣了一下,回過神向葉振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底,我哪有錢給你啊!”
葉振山拉著臉,氣勢有幾分駭人,“你白(別)給我裝啊,誰要你的錢啦!這幾年他們那些人,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來家搶,也來討要了幾次了。”
葉振山看著葉楓喬的表情漸漸變得異常,不禁猜測地問道:“守將令不會真的和雷梅家的院子一同燒沒了吧?今天就咱一家三口在這,你給我句實話,守將令是有還是沒有?”
雖然葉振山語氣沒啥變化,葉楓喬從對他的一貫瞭解和他鄭重表情裡,還是能清晰感覺到葉振山脾氣暴發的前兆,心裡緊張幾分。
“佛(說)話啊!”
葉楓喬與楊香兩人被葉振山突然的一喝,神形俱是一震。楊香擔憂的目光,在葉振山和葉楓喬父女倆身上打轉,甚至想著,要把事攬在自己身上。怕閨女這才剛回來,再被他爹給打跑了!
葉楓喬看著葉振山緩緩舉高的手,忙答道:“我說!”
葉振山聽到了葉楓喬答話,舉起的手定在了空氣中。
葉楓喬松了口氣,平息了下緊張的情緒,斟酌著用詞,“守將令是在,盒子沒了。”
說到盒子,葉楓喬的嘴角抽了抽。要是守將令裝在計生用品的盒子裡,當著五姓寨裡的人拿出來,自己怕是要被人口水淹死了。
聽到葉楓喬說守將令還在,葉振山鬆了口氣,收回了高舉的手。知道守將令還在,反而不急著要她拿出來了。
葉楓喬接下來一句話,又讓他的心又提起來了,“但是,是假的!”
眼看著葉振山凸起的眼泡,這是暴怒發作前的徵兆。葉楓喬慌忙解釋說:“我拿到的就是假的!”
“你胡說!”葉振山不能接受。
這守將令是從葉喬佑手裡接過來的,當初是自己陪他一起把守將令放在了花兒爺那兒。
開守將會時,也是自己陪著葉喬佑過去取回來的。拿到時,自己在盒楞上做的記號還在,怎麼會變成假的了?!
“你記得我小的時候,我爺打我的那次吧?”葉楓喬見他不信,還是懷疑地望著自己。問道:“爸,你還記得我小的時候,爺爺打我打得挺兇的那次嗎?”
葉振山微微眯起眼望著她,記憶裡是有這麼一回事。因為這個,自己和老頭兒鬧了一場。“這和守將令有啥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