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奶奶的臉上,在聽葉楓喬說大院的時候,顯出幾分不自然來。那幾分不自然也就是一閃而過,不仔細就發現不了。
“至於殺狗,”葉楓喬的聲音冷了幾分,望向王老奶奶的眼神也冒出幾分兇光,咬重了語氣,“是因為狗想亂咬人,狗主人不管,我就替他們管!”
“那狗是你殺的!?”王老奶奶拔高了嗓門,“不是殺紅了眼,人狗不分,把人也殺了吧?有本事別敢做不敢當!”
王老奶奶的話沒激怒別人,把坐在她身旁的王擒學氣得臉色鐵青。他們同村一齊來的人,看老太太的眼光都透著怒意。
人和狗一樣嗎?這不是罵人嗎?更何況還是一個剛剛去世的人!你這樣講,不怕她晚上去找你嗎?
“我們走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好好的。現在人死了,你也講成是我殺的。我要是真有殺人於無形的本事,我第一個要殺的……也不是她啊!”
王老奶奶被葉楓喬若有所指的話和冷冷的目光盯得後背發涼。滿臉不甘,冷哼一聲,“你一個人說的不能為證吧?不是去了好幾個人嗎?都出來佛佛(說說),我聽聽!我都要問問!”
劉攀和高美兩人臉色變得異常冰冷。尤其是高美,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煞氣。讓花兒爺頻頻側目,納悶這妮兒咋能恁冷!
葉楓喬冷冷一笑,“你家裡發生的事,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你這麼做只是想拉個人陪著倒黴的話,那你真是太惡毒了!他們是我的客人,不是你家的僕人,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葉楓喬看向王擒學的目光不善,明顯是遷怒,“王擒學,你做什麼決定,我們都不干涉。你要是需要幫忙的話,隨時可以說。這麼無聊的事你也陪著?家裡應該很多事吧?你回去吧!”
王擒學哪裡想來?不來,自己媽的後事被這老太太擋著辦不了,還有王孝男待在自己家裡要是有個閃失……此刻,聽著葉楓喬冷冷地帶著斥責之意的話,王擒學心裡的委屈被激發化為閃閃淚光,浸紅了眼睛。
“走吧!”王擒學去扶王老奶奶,被王老奶奶揮開。
王擒學見她油鹽不進,心裡惱怒:自己的兒子看得比什麼都重!可自己媽的一條命被輕視,還讓她拿來當藉口找事!
王擒學聲音有些沙啞,堅決果斷地道:“你走不走?我們走了!”說著又去扶王老奶奶,王老奶奶氣哼哼地由著王擒學扶起來。
臉色黑如鍋底,心裡對王擒學更加不滿,果真爛泥扶不上牆!虧她媽還有臉埋怨自己偏疼大小虎,咋就不想想自己兒子是個沒爭氣地坯子呢?
這樣想著連同看王擒學的眼神,都變得輕視與銳利。這幾個孫子當中,也就……不對,還有一個呢?
王老奶奶邁出門的腳突然停下,指著王孝男對王擒學說:“把他也帶走!”
王老奶奶的聲音,讓王擒學皺起眉頭,“你不是都問過了,帶他幹啥?”
“你媽死的時候他一直都在,他可能就是殺你媽的人!把他帶回去給你媽償命!”望著王擒學不為所動的樣子,王老奶奶指使著一同來的另外幾人。“他不去,你們去!”
那三人謹記來時王義擒交代過他們,一切聽王擒學的,不要聽老太太的。三人看著王擒學一臉冷漠地望著老太太,都站著都沒動。
看著人都站著沒動,王老奶奶在心裡對王擒學的‘沒用’恨得咬牙,對王孝男的恨意又高漲奔:這個野種,吃了咱們家十幾年的糧食,說和我分清就分清了?你那個賤胚子媽還在我家地裡埋著,你就脫不開關係!你給我們家帶來的厄運,就該你出來抗!
“你去不去?你去不去?”王老奶奶惱羞成怒,揮著柺杖打著王擒學的後背!
王擒學鐵青著臉一動不動,被王老奶奶打得急了眼,惱怒的對著圍進院子裡看熱鬧的人叫道“我再說一遍,夜晚黑嘍(昨天晚上)我和王……和男哥一直在一起。也是我們倆聽到了動靜,一塊兒上的樓!”
王擒學一把抓住老太太揮過來的柺杖,“你咋想我不管,我也不想陪著你胡鬧!我們走!”王擒學說完丟開了柺杖轉身就走。
王老奶奶惱恨得雙手發抖,破口大罵:“你個天生的叛家賊,不孝子孫!你合著來這兒一趟,就是為了送這個野種回來的時吧?你是想氣死我嗎?我是上輩子作了啥孽啊!這一個個的,早死的早死,忤逆的忤逆……我哩個老天爺啊-啊-啊!”哭嚎著又一屁股拍在地上,捶胸蹬腿的就差就地打滾兒了。
王擒學看到老太太這會撒潑,止住了出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