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雷啟雲面帶微笑,聲音卻沒有什麼溫度,“你怎麼會認得我?”
“嘿嘿嘿,”大木頭笑了兩聲,“您看您就貴人多忘事,我是成俊小館的服務員。我還給您上過菜,就上次還喊了大口袋的那次。您還對我笑來著,您不記得了?”說到最後兩句,竟然有點氣急。
“哦,哦。”雷啟雲做出個想起的樣子,“不好意思,我一時沒想起來。”其實是根本沒想起來,什麼時候見過這個人。
“嘿!”大木頭不在乎的說,“這都不算事兒,哪有見一面,都能記得那麼清楚的。咋就你一個人呢?另外那兩個呢?怎麼沒陪著你?這兒路不好,你得多多當心些!”
雷啟雲面上微笑應承著,“我想一個人走走。”心想著大木頭的話,又一個讓自己當心的!
“這大晌午頂的(正午),沒啥好看的。這個點上,正常人都回家吃飯了。要不我陪你一起回鎮上吧?正好我搭個車可好?”大木頭雙眼渴望地望著雷啟雲以及他的電動車。
“不好意思啊!”雷啟雲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我現在還不回去。”話說的好聽,原來是想搭便車!
“哦,沒事,沒事。”大木頭也沒生氣,無所謂地揮了下手,“我走回去也一樣。哦,對了,要是真想看,你不如去祭天台看一下,那兒算是我們這裡挺出名的地方。”
….“祭天台?”
大木頭很熱心的說,“就這條路一直走,直到走到一條,比這條路還要窄些的路。再順著那條窄路走,幾分鐘你就能看到了。你要是找不到可以問人,人人都知道在哪兒。”
“那裡有什麼好看的,或者特別的?”雷啟雲平平淡淡的問。
大木頭細細打量下雷啟雲,發現他的表情淡淡,沒多大興趣的樣子。他自己頓時也興致缺缺,“其實也沒啥好看的,就是用磚頭水泥砌了一個大臺子。大臺子上面砌了三面牆,牆上寫了鎮名形成來歷,還有一些姓氏排譜。
臺子中心有一個刻了字的石碑,那石碑就是祭天神碑……算了,你想看就自己去看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話音落,身子一扭就鑽進了旁邊的玉米地,人影都不見了。
雷啟雲想喊他一聲,發現不知道他名字,也不知道該喊啥。身後遠遠地響起了幾聲車笛,回身看了一眼,王傾的車子轉彎進入了另一條路。
整條路上除了自己連個人影也沒有,只有風吹起的莊稼葉子,沙沙作響。然後就是很安靜,靜的心恍恍的有點瘮人。
雷啟雲騎上車子,放緩車速,邊走邊想自己該往哪裡走?是往鎮上,還是去哪裡隨便看看得了。
按說,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太陽不大,氣溫不高,時不時有風吹過。還有一電動車代步,除了路上沒人,太過於安靜不要太愜意了!
有什麼緊張的呢?路兩側都是莊稼地,種的不是玉米,就是黃豆,棉花也有的,不過相對於玉米和黃豆要少一些……
雷啟雲看著想著,心底的不安漸漸消失,身後響起汽車行駛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胡想。
雷啟雲把電動車靠邊行駛,讓出足夠過轎車的路。可是這輛車似乎故意找碴一樣,挨著他的“嗖的”一聲躥了過去。
看著那車子囂張的離去,雷啟雲騎的車子,行了好長一段距離才沒有蛇行前進。緊張的心神才算放鬆下來,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什麼技術!然後又悠然自得的繼續前行。
車子裡的駕駛位上,坐著位面容冷峻的男人,三十來歲的樣子。副駕上坐著代福榮,後座上也坐著個人。渾身上下漆黑一片,只有一雙白皙細膩的手露在外面。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雙女人的手,裸露在外的十根手指甲塗成血紅色,襯著那雙手更顯得妖豔,奪人視線。
“你說你大老遠地來這一趟幹嗎?”代福榮的語氣裡透著一股不以為意,“這死了的又不能從地下跳出來,這活著的年年上墳,年年沒啥不同,有啥可看的?那小妮子要是敢露出面,我肯定是一把揪住她。你說你這不怕勞不怕累似地趕過來,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駕駛位上的男人,聽到代福榮幾近抱怨的話後。原本面色不善的臉,更冷了幾分。後面的那位也沒說話,只是放在膝蓋上手掌,手指輕輕揚起落下有節奏似的拍著。
“你這次能待幾天?”代福榮回過頭,雙眼冒光炙熱地盯在後排座上的人身上。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到後排那人比了幾個手式,替答說:“說不準。”
代福榮神情似是不悅坐直身子,收回了目光。
駕駛位上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