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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都說他們倆是夫妻命,一人死,另一個也沒獨活。現在看來,或許是我們先前猜想的也說不定。”王小葉說完揉了揉酸漲的眼睛。
雷啟雲仰靠在沙發上,長長的出了口氣,神情哀傷,“怎麼會變成這樣子?那——那個孩子呢?”
“家裡一下死了兩個人,一個橫死,一個自殺。都說怨氣重,而且心孝一進那個院子就一直哭不停。
賢女在大媽喪禮過後就帶著心孝走了。堂哥從車禍現場離開後,只在大媽的喪禮上露過一次面,再也沒有回去過。”
雷啟雲長出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王小葉靜坐在一旁,不在說話。
這一夜,酣睡的人覺得如此短暫,閉上眼睜開眼就過了。
睡不著的人卻覺得這夜太長,翻來覆去總是天沒亮。
亓林媽就是睡不著的人,方童這件事算是了了。雖心有不甘,又想到她今後恐怕只能躺在床上,沒有知覺,心下才好過些。
可又想到葉振山,不禁頭又痛了,怎麼會打到他兒子呢?這天殺的老方家,就該死個乾淨!粘上他們家算上輩子作了惡了。
這該死的掃把星,臨了臨了,還坑了自己家一把!
唉,但願他大伯說話算話,能找人幫忙說情。要是幫不上忙,亓林真向那小毛孩鳴炮賠禮,別想著我能還他錢!我還得去他家,鬧上幾回。反正要不好過,大家都不好過,別想著一家出(舒)坦了……
當然這一夜也不止亓林媽沒睡著,雷啟雲也是沒睡好。
夢做了一夜,斷斷續續,亂七八糟。醒來時只記得一個場景:小姑抱著剛兩歲左右的孩子指著雷信誠的鼻子叫囂,“雷信誠,我看不起你!你自己負不起責任,還要把嫂子的死,推到一個奶娃的身上。你咋那麼不要臉!你口口聲聲的說你是被李英設計了,第一次是設計,那後來呢,沒人逼你吧?
這孩子你不養是吧?你不養我養,你不認我認。從今兒起,他就是我兒子,我養他。”
“王義明。”雷信誠的目光彷彿要把雷梅生吞活剝了。
應聲一個男人站了出來,擋住了雷梅的去路,“把那個孩子送走,送遠遠的。”
雷信誠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讓躲在角落的雷啟雲,抱著雷啟坤胳膊的手緊了緊。彷彿送走的自己,真的很怕。
雷啟坤抽開了手,牽著只有七歲的雷啟雲就走了出去。
“爸,讓他留下來吧!”雷啟坤沒有表情,聲音有些僵硬,“他和我們一樣,已經沒有媽媽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比我們可憐!”
看著自己已經開始抽條長個子的女兒,神色冷漠面無表情的望著自己。雷信誠突然發現自己有一絲緊張和不確定,怎麼看都覺得這個女兒和自己印象裡的不一樣。
他沉默的望著雷啟坤,這個女兒從點點大時就有主見,心思細膩愛憎分明。
現在她都已經十二歲了,有自己的是非觀,自己這樣做會不會表現的沒有人情味,會寒了她的心……
雷啟雲只覺得不只姑姑不疼自己了,要留下那個壞女人生下的孩子,現在連二姐也要留下他。
“不,我不要!”他哭喊著奔向雷信誠,“我不要他留下來,我不要看到他,把他送走!爸爸,把他送走!嗚嗚”
雷信誠看著年幼的小兒子,想到自己已故的妻子。撫摸著抱著自己的腿,嗚嗚哭的傷心小兒子。狠了狠心,“送走!”
王義明不顧幼兒恐懼的哭喊,從雷梅懷中搶走了孩子,大步離去。
雷梅憤恨的看了雷信誠一眼,轉身一邊大喊著“王義明!王義明,你站住!王義明!”跟著離去。
王義明?雷啟雲細細想著這個人。這個人是爸爸的隨身助理,一直隨著爸爸在家裡進進出出的。
先前沒怎麼在意,現在想來好像從讓他送孩子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雷啟雲想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記起,只覺得頭重。起身洗漱去了。
醫院裡亓林媽住的病房裡炸開了鍋似的。
“……這個破鞋膽子真大,兩口子打架,就敢讓姘頭來幫忙!”亓林媽看著面容憔悴的兒子,先是兒啊乖啊的心疼了一番。看到兒子頭上的撞傷,一問之下知道是王孝男踢倒撞的。就開始破口大罵,直罵的把自己累的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亓林本不知道自己被誰踢了一腳,不過奈不住踢自己的人太囂張。
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關一間房子裡,躺在一張木板床上,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