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像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硬著頭皮,一杯酒一仰而進。白酒入喉,嗆得咳個不停。
“不會喝就別喝嘛,”代福榮嘴上這樣說著,“好像別人逼你似的。”手又給亓展滿了一杯,“既然喝了,那就多喝一杯。練練酒量,以後開了店,你的那些朋友來,喝酒的時候多著呢!”
亓展不說滴酒不沾也差不多,因為看到太多人喝多醜態百出,尤其是亓大運的醜態,自己深惡痛絕,所以自己才不喝酒。亓展嗆紅了臉,心裡把代福榮罵了千百遍,你大爺,明明知道我不會喝還逼我喝,擺明了居心不良。推脫到,“我不行,我不行,我不……”
李組長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男人哪能隨便說自己不行!再喝一杯,算是慶祝你我合夥再開一個福悅樓!”
亓展心裡明鏡兒似的,這兩人空口說白話的讓自己喝醉!眼神失了清明,望著手裡的玻璃杯,一杯差不多有二兩。自己的酒量,能喝幾杯啊?這兩孫子擺明了要把自己灌醉。眼神迷離,“再喝這一杯,再喝這一杯,我真不能喝了!”說完一仰脖子,一杯酒見底。
代福榮遞過筷子,“哪能光喝不吃呢,吃菜,吃菜!”
李組長舉起酒瓶又給亓展滿上。
亓大運眯起眼睛打量著亓展,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你這個混小子,老子讓你——陪著喝一杯的時候,你可,從沒這麼聽話!在你眼裡,你爹還不如你,你領導在你眼裡看的重!”
幾杯酒下肚後的亓展反應有些遲鈍,亓大運說完了一會兒,亓展順手端起身前的酒杯,“爸,我敬你一杯,咱倆的不痛快就算——過去了!”喝完一屁股坐在了亓大運旁邊,屁股也沒了痛意,搖搖晃晃的舉起酒瓶又給自己滿上一杯。
亓大運端起酒杯,瞪著亓展,嘴張著使了半天勁,吐出一個字,“好!”爺倆喝了一個。
代福榮和李組長兩人穩坐如山,笑看這喝高的爺倆。互相懟著,懟過碰杯喝著。一瓶酒很快見底。
亓展好像看不見對面坐著的兩人,酒沒了就扯著嗓子,大著舌頭喊,“媽,媽!拿酒來!”
亓展媽聽到喊聲,著急忙慌的跑過來。看到喝暈頭的爺倆,恨恨的叫道,“我的老天爺,恁爺倆咋喝上了?”說著上前去奪亓展的杯子,“你自個兒有傷你不知道嗎?哪能喝酒!”
“我們幫你把他們扶回去,你把這收拾一下!”
代福榮和李總兩人先架起亓大運。
亓大運吃力的說著,“上,上酒!展啊,展,你爸——我做夢,都想給你——給你,娶個媳婦!”亓大運被人架的不舒服,猛力的掙脫,腳下一個踉蹌歪在了腳邊的躺椅上。
“算啦,就讓他睡那兒吧!你們幫我把亓展扶回去,真不好意思,謝謝你們了!”
“沒事,你忙你的,我們把他扶回去!”亓展媽再次對他們言謝。看著他們扶著亓展回房,又看了眼還在說糊話的亓大運,堵著口氣收拾碗筷去了。
兩人把亓林扶到床邊,順手一推。亓展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兩人開始了翻箱倒櫃,沒注意到趴在床上的亓展,緊閉的雙眼,睜開了一條縫,靜靜的看著他們。
五分鐘後,李總手裡拿著件衣服,撐開了給代福榮看,正是與那張畫上人穿得差不多的那件。
代福榮掏出手機撥出號碼,“你們進來吧。”
大門被敲的“砰砰”響,亓林媽邊用圍裙擦著溼噠噠的手,邊往外走。門上鎖取掉,門就被一道大力氣推開,七八個年輕男子魚貫而入。
亓展媽被人反扣雙手捂住了嘴,剩下的幾個人發成兩撥。七手八腳的把亓大運父子倆抬上了麵包車,緊接著亓展媽也被推了上去。正是吃午飯的時間,沒有半個人發現這一家三口,被人強制帶走。
亓大運是被冒火的嗓子渴醒的,醉眼朦朧的看到,亓展媽跪在那個和自己喝酒的李總面前,嗚嗚的哭著。“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兒子吧,你要啥我都給你!你要啥你們自己去拿好了!我們家可就他一個香火苗苗。我求求你了!”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李總舉著張畫在亓展媽面前,“你說,這個人是不是你兒子?”
“不是,這人哪是我兒子?”亓展媽極力否認,“不是我兒子。”
“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亓展媽搖頭,“我沒見過,不知道。”
又過來一個人,手裡拿的正是李總在亓展房間翻出來的那件衣裳,“你如果知道什麼,我勸你還是說出來的好。這件衣服是你兒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