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領被人拎起來。有風撲面而來,腦袋一痛便無知覺了。
從被踹翻到暈倒,亓林根本沒看清是誰打的他。
王孝男鬆開了亓林的衣領,拍拍雙手,像拍掉手上沾染的灰塵一樣。右手抬起輕輕撥了撥額前的劉海兒,望向亓展面無表情的一句,“看好他!”
然後從褲袋裡掏出手機,按了幾下目光掃過圍觀的人,最後落在中間抱作一團的三人身上。電話接通淡淡的講,“是我,報警。中學北有人打架鬧事,你過來看看!”
王孝男收起手機,沒顧及蹲在地上,愣愣看著自己的兩個人。目光直勾勾落在暈過去的女人身上,眼睛閃過一絲擔心,隨即恢復如常,習慣性的眉頭微皺。
如男望向王孝男,只見他高挑的個子立在那兒。陽光下,頭頂上的髮梢散出寶藍色光芒。垂在耳邊的髮梢,漂染成金黃色閃光耀眼。俊朗的五官,一身得體的休閒裝扮,美好的像一幅畫。
再看看躺在地上的二姐,心中一片苦澀。
“我來。你騎車跟著。”王孝男看著還護著地上女人的男孩子,冷冷地說了一句。
男孩子看著王孝男有些回不過神來,“去哪兒?”
“醫院。”王孝男說著話,人已彎下身子抱起地上的人。如男抬腳跟上,護著如男姐妹的男孩子,騎著摩托車在前面開路。看著幾人離開,人群中爆發了熱烈的議論聲。
而亓展聽到了句,“白(別)看人長的光威(形容人長的好),聽說他現在是靠賣掙錢。女的叫雞,男的就是叫鴨。”
亂七八糟的話聽的多了,可聽到這句亓展再也控制不了,真想仰天哈哈狂笑。只是這情況不太允許,只有忍著忍的一邊長咳不止,一邊給某人發資訊。還一邊猜想到那人看到這資訊時,會是個什麼表情。
王孝男抱著人,專心向前走著,連受傷的女人醒了也沒注意到。
真地想此刻便是永恆……渾身地傷痛在提醒著她,此時已非昨日。自己已不是以前的自己,他卻還是先前他。更何況當初的他,對自己一點點心思也沒有……算了,能被他這樣抱著離去,這正是自己當初的心願,知足了!
從鎮中學到醫院幾百米的距離,方童的心思已繞了百轉,有傷心難過,也有開心知足,更多是的無奈與悔恨,亦有許多彆扭與自責。吃力地揚起垂在身側——半張開的手,想撫上王孝男的臉龐。
距王孝男的臉還有半尺遠時,王孝男垂眸瞥了她一眼。方童注意到他的目光,怯怯的收回了手。耳邊傳來一句類似斥責,卻又聽不出斥責之意的話,“任性的過份!”
方童再也忍不住,眼睛裡溢起止不住的淚水,臉上揚起開心知足的笑。
轉眼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醫院大門,“替我給她說聲抱歉!”方童艱難發出沙啞的聲音。
王孝男聽的不是很清楚,想問她說什麼。
只見她半握的拳頭,擦過自己的嘴巴,閉上眼睛,吃力地做著吞嚥的動作。
王孝男正想問她怎麼了?只覺得她奮力翻起身子,從自己懷中滾落,翻滾了幾下。躺在離醫院大門,一步之遙的水泥地上。
“二姐!”如男連忙奔向在地上滾了幾滾的女子,抱起她的頭痛哭,“二姐,你別這樣!你別這樣!你別擔心了,你傷好了,就跟我回家。我們回家……”
王孝男愣了下,看到如男泣不成聲,彷彿明白了什麼。來不及勸說如男,就看到受傷女人的手腳抽搐,很不正常。
恍然間記起受傷女人醒來時的樣子,以及看自己的眼神。還有那一抹仿若不存在的笑意,放在嘴邊握起來的手。
那握起來的手,就連要摸向自己臉,都沒有伸展開來的手,似乎有東西在手裡。
“讓開,她吃了毒藥!你快去叫醫生!”王孝男神情恐慌,一貫冷淡不變的臉上也變了色。趕忙從如男手中奪過抽搐越來越嚴重的女人,抱起來向醫院裡衝去……
王孝男坐在手術室門外的椅子上,表情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如男在給為她擋鞭子的男孩子抹藥。棉籤觸及傷處,男孩痛的冷汗直冒,禁不住地打哆嗦竟也忍得一聲沒吭。
“喬銳,謝謝你。”如男輕聲說,“連累你受傷。”
“你別說謝了,我這點傷不算什麼。”葉喬銳看了一眼王孝男,看他那貫常的木然表情,心裡莫名燃起一撮火。起身走過去,語氣不善,“你今天是打哪兒冒出來了?”
王孝男眼珠轉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才說:“碰巧了!”說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