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林媽拉著臉,看著王孝男。這會兒有幾分懷疑,自己兒子捱打,該不是這野種攛掇的吧!
“您看,亓林受傷,他們也送醫院……”
“那是該送!”亓林媽瞪了阿君一眼,惡聲厲氣的說:“你別給我說醫藥費算你們身上就了事。我告訴你,我心裡出不來這口惡氣,誰都別想好過!”
王孝男,抬手撓了撓眉心,笑道,“當然,這事一定要弄明白,給您老人家一個說法。阿君,說說怎麼回事?”
我能說是因你不給機會栽髒,自己想製造麻煩給你嗎?不能!我可以說我們早就看亓林不順眼,想打他一頓嗎?不可以!那是什麼原因呢?阿君腦袋線路斷了一般,目光閃爍,半天回不出一個字。
“誤會!這事是誤會,你直接說誤會就是了?”王孝男白了他一眼,“連句話都說不好!”
阿君這才恍然,跟著連聲說道:“是是是,是誤會,誤會!”
“誤會?”亓林媽旁邊的一箇中年婦女,不認同的叫道,“誤會你把人打半死?誤會不讓人說話就開打?你們真夠野蠻的?還有你——”轉移了對著阿君的怒眼,看著王孝男,“別說認不認得你,這事跟人沒關,得講理。打人的時候你不出來,我們找人的時候你不出來,你現在還來幹什麼?別說先前你做不了主,現在就做得了主了?”
王孝男聽罷,一臉怨氣地望著阿君,“我也想問問,我現在做得了主嗎?說話算得了數嗎?”
阿君連連點頭,“算,算算,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王孝男看向說話的中年婦女,“嬸子,您聽到了?我覺得只要您不要求我,把夜笙歌賠給你們,我都做得了主。”說完又回望阿君,問了一句,“是不是?”
把夜笙歌陪給他們,你還真敢說!阿君有些呼吸不穩,還是點頭稱是。
“既然說話算數,我們這些人倒想看看,你這個當家作主的,咋處理這事?要是合適,我們二話不說,拍屁股走人!”說完望向亓林媽,問一句,“姑,你說這樣行不行?”
亓林媽張口想說什麼,中年婦女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兩句,亓林媽點頭同意。
“好!”王孝男雙手擊了響亮的巴掌,“既然都同意,那我就開始說了。要是我處裡你們都不滿意,你們就另請德高望重的人來辦。或者報警處理也可以,別最後嘴上都同意,心裡埋怨我。醜話說前頭,這事跟我沒關係。我是被人請來的,我也不想落埋怨,讓人平白無故的記恨。”
亓林媽知道王孝男這個人,不是敢做不敢當的人。聽到王孝男最後幾句話,長出了一口氣。這事跟你沒關係就好,心裡頭總算氣平了些。“你說事吧,我們都聽著呢!”
“好,”王孝男換了個坐姿,“他們這邊講打亓林是誤會,你們有要說的嗎?”
亓林媽一聽,就想冒火。被身旁的中年婦女安撫,“王孝男,我撂個敞亮(明白)話給你,我們今天從界河北鎮大老遠過來,不是聽你說偏話。你要是公公正正,俺們無話可說,你要是心偏一方,”中年婦女停頓了一下,冷哼一聲,“哼,你還是儘早走遠點,別真的有人攏不住火,傷了你也不好。”
界河北鎮?王孝男在心裡疑惑,怪不得這人看著有點眼熟,卻又想不起是誰。這些人不是亓家橋的人,挺有本事,還能找到鎮外的人來砸場,就是不知道搬來的是哪路大神,能壓住代福榮嗎?
王孝男用手抓了幾下頭髮,“大嬸子,你這幾句話一說,知道的是您在要求公正,不知道還以為你在威脅我啊!”
那中年婦女冷哼一句,滿是不屑的口吻,“我還合不著威脅一個小輩。你以他們當家的身份說事,我當然要給你提個醒。”
王孝男認同的點點頭,斜視了一眼阿君,“把今天動手的都喊過來!”
阿君看著王孝男沒動,又望了一眼對面一群,虎視眈眈瞪著自己的人。低下頭不情願地應了聲,“是。”
半分鐘後,連同阿君八個人垂首站在王孝男面前。
王孝男沒說話,對著亓林媽的方向輕輕揚了揚手,“去道歉。”輕飄飄的三個字,讓這八個人如履薄冰的走向亓林媽。
“對不起。”八個人異口同聲同時彎身鞠躬。
亓林媽轉開頭,斜著眼用眼神狠狠的剜他們。
八人得不到回應,彎身立在那兒沒動。
“道歉這個事,先停一下。”中年婦女目光冷冷地落在八個人身上,“我聽說,亓林是來找一個叫金子的女的,先把她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