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振山粗聲粗氣地嘆息了聲,宿醉讓他喉嚨火辣辣地聲音異常的粗啞,“你以為我不想嗎?他閔友三想出力,我舉雙手贊同。我這不是怕他沒那本事抓到葉振東!”
“也是,”花兒爺的聲音打斷了想開口的王義擒,“就葉振東這次能把最疼的大兒子大孫子都丟下不管,他真鐵了心的要藏起來,閔友三怕是還真的找不到他!”
王義擒想著閔友三這些年遇事就縮的樣子,再想想葉振東家的男男女女可沒有一個是善茬。心裡有些不滿閔友三,這事你若是做不到,幹嘛還要往身上攬!
“不行!”葉振山打破了房間的安靜,“我要是這樣安安靜靜地躺著,我就不是那個疼閨女的葉振山了!義擒,你去給我請個‘先生(醫生)’來看看,給我解解酒。”
王義擒拗不過葉振山,得到花兒爺的准許後站起身去請先生。不過,他在離開的時候站在院門前猶豫了一下後,仍然把院門上了瑣才算放了心離開。
花兒爺在王義擒離開後坐回了葉振山身邊,“講講吧,你有啥打算?”察覺到葉振山望過來的目光明亮了幾分,花兒爺沒好氣地講,“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還不知道你!不講他妄想著你的錢!也不論這次你在他手裡著了道,就講喬喬這次在葉振東手裡受了傷,他還在守將令的事上給喬喬添了多少隱患。這事一茬連著一茬,葉振東捱得輕了都對不起你心眼窄有仇必報的大名吧?”
葉振山聽了花兒爺的話,爺倆個對視一眼都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然後相視一笑,只是葉振山粗啞的聲音笑出來多了幾分駭人的詭異。
笑罷,花兒爺很是懷疑不解地問,“有打算沒?他人都走了,你還躺著不動?”
葉振山睜開的眼裡冒出狠光,也只是一瞬就被欲裂的頭疼給折騰地閉上眼睛,語氣不容質疑地冷哼一聲,“哼!這還要啥打算!按寨裡舊俗就是!”是死是傷看自己的本事!
花兒爺一聽到他說舊俗臉上的笑容一僵,隨著無力般的深出一口氣,整個人看起來像是釋然了什麼,這種狀態只存在稍稍一會兒又恢復如常,“也算我一個吧!你們爺倆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喊我乾爹,她叫我這麼多年的爺爺,我也該為她做點啥。”
花兒爺只所以要算上自己,完全是因為葉振山提及的舊俗。
所謂的舊俗——哪有啥舊俗!就是祖祖輩輩的人都這樣做罷了,並不像五姓寨寨規一樣雕刻在祭天台的祭天石碑上,而是不成文的俗規:兩家發生矛盾,佔理(或勢盛)的一家打上門去,把對方家裡打砸了個遍,理虧(或勢弱)的一家任由對方打砸不攔不阻讓對方出了氣事消,兩方都作罷此事便休。若是上門打砸被阻,兩家那就再較量一遍,較量歸較量,頭破血流的有,事涉及人命的事鮮少發生,一般至多也就鬥個兩回便由人調解息事寧人。
葉振山說的按舊俗怕是單槍匹馬的去找葉振東算賬,葉振東年紀大了,兩個也不一定會是葉振山的對手,可葉振山現在算是孤家寡人,怎麼敵得住葉振東的幫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