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福榮得到呼吸的自由,狠狠地吸了一口綿長而深沉的氣,才算緩一口氣。可鼻腔裡灌水的那種辛辣感,此時更是發酸難受。得到喘吸後,他才看清抓著自己的人是葉楓喬。
葉楓喬看到代福榮看清自己時,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淺淡地笑了笑,“代福榮,有沒有給你說過,你這種想兇又不敢兇的樣子,讓人看著心情特別好!”
代福榮不敢露出怒容,但是繃著的嘴發出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友好。
葉楓喬一直笑意盈盈地聽著他“嗚嗚”地說完,然後笑容放大,手上一個用力,代福榮又沉浸在水裡。
葉楓喬神色冷凝地盯著一串泡泡冒了上來,任由手下的人在水裡掙扎,也掙脫不開頭頂抓住自己的手。計算著時間差不多,又薅著他的頭髮,讓他的腦袋露在水面之上。
代福榮的腦袋一冒出水面,嘴裡就發出“嗚嗚”聲。葉楓喬沒去辨他在說什麼,兩耳不聞的態度似乎是惹惱了代福榮,盯著葉楓喬的目光越來越兇。
葉楓喬對他的表現,只是有些失望似地輕嘆口氣,“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眼神不好,廢話太多。我教你一個乖!”
說完沒給他多留一秒的吸氣時間,再次把他給摁在水裡,摁得更深。除了冒上來的氣泡,就是頭髮在水裡飄來蕩去的。如此反覆了幾次之後,腦袋露出水面的代福榮,緊閉著嘴巴不在發出聲音,眼神裡帶著‘求放過’的乞求之意。
葉楓喬似乎這才滿意唇角微揚,卻鬆開了手站立起來。看都沒看水裡掙扎的代福榮,講了一句,“把他撈上來!去觀水亭,再把他的嘴巴弄開。”
朱玉傑攔住彎腰要下手的雷啟雲,自己和亓林一起去撈代福榮。
雷啟雲左右自己幫不上忙,隨著葉楓喬往河堤上走。
王孝男和高美兩個人看著李中紅和看上去奄奄一息地大萬。由於臨水一面的河堤被附近的村民經常收拾著,連草都長得矮小到腳腕。堤下剛剛發生的一幕,李中紅全部看在眼裡,當他看著徐徐從堤下走上來冷著臉的葉楓喬時,神色中全是懼意。
葉楓喬望著躺在地上的大萬,一魚一樣一動不動。神色緩和了一下,對著王孝男說笑似的,“他這個模樣,你也能下得去手。去給他洗洗吧,看著礙眼。”
王孝男有些不情願似的提溜著大萬的衣領,嘆了口氣,“唉!吃力不討好的事都是我幹!”高美不解地望了葉楓喬一眼,看王孝男往堤下走,忙跟了上去。
葉楓喬看著李中紅像地寒風中抖擻的孤葉,神色平和的說:“我聽說當初大萬不只帶了你一個離開的,另外的人呢?”
李中紅被他們從那破涵洞裡帶出來時,雖然沒有劫後重生的歡喜,但是想到自己不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在那樣一處瘮人的地方,他心裡還是有些慶幸。
可是現在再看到代福榮享受的待遇,以及大萬馬上要享受的‘洗洗’。李中紅現在還不清楚自己即將要面臨什麼,心裡七上八下魂不守舍的。
擔心著葉楓喬什麼都不問把自己摁水裡淹死,或者在四平八野人跡罕至的野地裡挖了坑把自己活埋了。就像亓林把人綁了找了那麼一處廢棄的涵洞,要不是熟悉的人找過來,就是死在裡面也沒有人知道。
所以李中紅是一邊感受著腹中強烈的飢腸轆轆,胃裡傳來的陣陣絞痛……現在自己最需要什麼,需要一杯水,一個饅頭,一碗熱湯麵——不,只要能飽腹的東西即可,自己不挑!還一邊對自己即將面臨的事,戰戰兢兢,心不在焉。
“嗯?”李中紅後知後覺一臉茫然地望著葉楓喬,顯然是沒聽清剛剛葉楓喬問什麼。
葉楓喬表現得相當好脾氣,再次問道:“當初在亓林家裡不只你們三個吧?我想知道,你們在亓林家裡這些天都發生了什麼事。”
提起這個,李中紅眼中全是慌亂,呼吸有些不正常。因為自己能被亓林扔在那廢涵洞裡,就是因為在亓林家裡,不收斂不顧忌的所作所為惹惱了亓林。
雷啟雲看他格外緊張,安慰道:“你只管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們不會為難你。”
李中紅稍稍平息了自己的情緒與呼吸,低聲訴說起來,“我們剛開始到他家的時候還好,相互之間客客氣氣的。代福榮似乎很不喜歡亓林,面上對著亓林挺好,暗裡給萬哥說,就是因為亓林夜笙歌才被砸的,不用對他太客氣,有什麼需要只管提。
萬哥以前去夜笙歌就喜歡金子陪他,就是因夜笙歌被砸後,齊哥就把金子給弄走了,萬哥對齊哥有意見,對亓林早就有怨氣,只不過一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