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信誓旦旦的說:“是哩吧?我剛剛都講了看到有人在這個兒鬥架哩!”
也有人疑惑地問道:“真地呀?來了幾個呀?”說著話還悄聲悄氣地戳戳身邊的人,“你問問,問問她有幾個賊?”
這個人似乎不敢直面葉楓喬,低低的聲音裡透著不喜,沒好氣地回了句,“要問你自己去問啊,人都在這兒呢!”
所有的人都在談論和賊有關的事,突然有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聽著份外尖酸刺耳,“咱這村裡人老幾輩進賊的事,也就是閒聊聽過那麼一嘴,還都是過路賊。今兒是賊撞邪了,還是賊出門沒挑日子,單挑有你——葉楓喬在的時候來啊?而且一來就被你打的遍地鮮血?都打的遍地血了,你還能讓他們給逃了?這事擺出來給大家聽聽,我咋覺得哪兒不對勁兒呢?”
葉老四媳婦這幾句話一講出來,有些人看葉楓喬的眼神就變了,先前對她不喜的人這會兒更加不對勁兒了。有人接腔直接說:“這話講得也不錯,她沒回來時,別說咱們村,就咱們鎮上十里八村都一直安安生生的啥事都沒有,恁看看,她這一回來,鎮上、王家寨、還有咱們村裡,這是一條接一條的出事……”
正在說話的人被葉喬飛的漸漸逼近,被迫閉上了嘴。葉喬飛眼中的厲色,讓那個人忍不住的後退。退了幾步,退得身邊的人都離得他遠遠的,讓他無處可躲。
圍在外圈的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雙腳長進地下一樣絲毫未動。所以這個人也只能在人圍起的圈子內打轉,想躲開葉喬飛視力所及範圍,卻始終躲不開。
“喬飛,你這,這,這是幹啥?我,我佛幾句話還不行啊!”說話的男人神色訕訕,躲閃的眼神裡全是懼意,“你想幹啥?你這是——這是想幹啥呀?”
“你剛剛講的話,我沒聽清,你再講一遍!”葉喬飛握起的拳頭微微抬起,意思像是你敢張嘴說一句,我就給你一拳。
說話的男人向葉老四兩口子睇上求救的眼神,又害怕地偷偷地瞄向葉喬飛的拳頭,絲毫不顧忌人群裡發出的奚落的笑聲,求饒道:“你看看,咱們爺倆誰不知道誰?叔是直性子,有啥講啥,講得不對的你也佛(說)出來,你這樣——多傷和氣啊!”
“就是!”葉老四媳婦再次開口,“喬飛你也是,你白(別)是別人一開口,你就擠著眼(閉著眼)上勁(使勁)兒衝,人家自己還沒開口,你吃得啥急熱?大家還都等著她講出個長短來,你聽嬸兒一句勸,別在這瞎耽誤工夫——啊!”
葉喬飛停下腳步,眯起眼打量著說話的葉老四媳婦。心裡原本的怒氣又升騰了幾分,他不能理解自己家四叔四嬸這是什麼意思。不說四嬸就講四叔,葉楓喬可是他有血緣的親侄女,從小到大為什麼老是要針對她?
葉喬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握成拳頭的手鬆開又握上反覆了幾次。畢竟此時的情況,自己不能和四叔四嬸吵鬧起來,不然只會把情況弄得更糟。
葉喬理幾人見葉喬飛與四嬸對上,心裡都有些擔心。他們清楚最近葉喬飛心裡有股邪火讓他悶悶不樂,無處發洩。對葉喬飛來說,葉楓喬就是他的逆鱗。現在四叔四嬸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為難葉楓喬,這不是在倒捋葉喬飛的逆鱗嗎?真怕這‘邪火’與‘逆鱗’兩相一混,會讓葉喬飛的理智為負,會惹出亂子來。
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瞬間達成一致,不約而同地擠站在葉喬飛身邊,既可以給他壯聲勢,又能時時刻刻的防著他衝動揮拳頭。
葉喬飛一見幾人動作,便明白了他們的意圖。
葉喬理偏偏多此一舉地壓低聲音附在他耳邊勸著葉喬飛,千萬別衝動。下一秒就被葉喬飛‘理智’地反手給了他一拳,打在他的肚子。
葉喬理咬牙忍著痛意沒撥出聲來,原本垂下的手早已捂在肚子上輕揉著。
葉老四媳婦見葉喬飛被身旁的幾個人‘絆’住了,心裡不禁鬆了口氣。若是今天沒能傷著葉楓喬,而又惹了葉喬飛,自己以後會被葉老三那個酒鬼煩死!現在見葉喬飛不能自主的動彈,衝著圍著的人亮著嗓喊,“葉楓喬,深更半夜的還都等著你佛叨佛叨(說叨說叨),這是咋回事啊?你咋不開口呢?”
問起這個,圍觀的人裡立馬有了低聲地響應。有一多半都在重複先前那個男人說的話,看來剛剛那個男人的話,在這些人的心裡還是起了些作用。
哼,葉楓喬心中自嘲地笑一聲,真不知道這些人腦袋裡想的啥,就這麼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想到事情之初,自己還算是好好的站在這兒,這些人雖然沒動一根手指頭,但也算是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