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華信!”老頭兒語氣不善,直呼花兒爺名諱,“有啥話你說出來,你這總陰陽怪氣的笑啥?”
“葉國振,”花兒爺絲毫不在意他的態度,平聲靜氣地說:“我還以為你眼睛長在頭頂上,看不見我呢。”
葉國振白了他一眼,沒理他。
“唉——”花兒爺長嘆一聲,“你說說,咱們這些個老傢伙,到今天還活著幾個?要我說,像你我這個年紀,管好自己就行了,這下一輩的麻煩事,咱就別往上湊了!”
“這話,我可不喜歡聽!”葉國振面無笑色,“我們葉家人口眾多,不像你孤家寡人一個輕閒,不需要操那麼多心!”
花兒爺看在自己與他是同一輩人,原本是想委婉的勸他,別被人哄著摻和到葉楓喬的事情中來,弄不好自己兩頭受夾氣。
沒想到葉國振出口傷人,孤家寡人——就是一絕戶,死了連個送終的人也沒有。這話說得不是一般的傷人,直剜花兒爺的心尖子。花兒爺的氣息不穩,稍一瞬平息後,做了個深呼息起身離開了。
葉振山耳旁迴盪著花兒葉那聲哀傷的嘆息,望著他落寞的背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葉振山再望向葉國振的時,眉頭不自覺得擰緊,聲音冷淡,“堂叔,其他的事先別講,你還是先講講喬喬這事,是哪家人找你來提。”
葉國振聽到葉振山還算端正地問及了正事,臉上表情平和了些,“說起來,這個人你也不算是陌生人,就是喬飛堂舅家的兒子。那孩子人個子高,長相也端正……單把喬喬和他拉出來就挺合適的,這也是門好親,不錯輩,倆人比起來也相當!”
“你先別誇!”葉振山聽到葉國振提到喬飛堂舅這四個字,頓時警惕起來,“你先告訴我,是喬飛哪個堂舅的哪個兒子?”
葉國振聽到葉振山問到具體情況,臉上一抹不自然一閃而過,臉上的笑容也些乾巴巴的說:“你也是認識的,就是那個考上大學的大學生啊!”
葉振山頓時臉寒如霜,眸光冷嗖嗖盯著葉國振,“這親是誰請你來提的?”
葉國振提的這個親,葉振山找得不是一般的清楚。講實話,提的這個人在大學剛畢業那會兒,確實是個香餑餑。
不過畢業後,進了一家公司裡沒半年被一個女的告強姦。然後,人就瘋了,只要沒人看著就到處瘋跑,嚷嚷自己被人陷害的。後來,也不清楚怎麼回事,他就被他家裡的人給弄回家裡來養著。過了兩年了,他的情況看著也還算正常。
他家就他一個獨子,就想張羅著給他娶個媳婦。沒少費勁兒娶個神智正常,走路有些踮腳的媳婦。
當時的喜宴葉振山也去了,看到新郎的樣子,還覺得有點可惜呢。
哪知道第二天的時候,新婚小兩口吃早飯還沒起。新郎她媽敲了半天門,聽到房裡的聲音不對,就闖進去了。
一眼就看到新娘穿著婚紗躺在地上,頭上的傷口還鮮紅著。她兒子縮在牆角,嘴裡發出嗚嗚的咆哮聲,誰靠近就打誰。
到底因為啥,沒有人清楚,反正新娘又回孃家去了,那個新郎到現在還神神經經的不正常。
一個神經病!還敢想我閨女!
葉振山憤憤的想,葉老三,這事兒要是和你有關,看我不敲了你家鍋,打斷你的腿,再撕爛你的嘴!
“你這麼兇幹什麼?”葉國振看著葉振山兇狠的模樣,面上還撐著,心裡有些膽怯,“一家有女百家提,你家有閨女,不能不讓人家想著吧!”
啥?葉振山冷冷地問,“你剛才是說這是門好親?他們倆比起來也相當是吧?你是從哪兒看出來他們倆相當的?他一個精神病!在你心裡,我閨女就配得上一個精神病嗎?”
葉國振遲疑著還是點點頭,拉著站起來的葉振山坐下,勸道:“你吵吵個啥?你細細想想。”名聲都是那麼差,湊一起不剛好?
“這事不用想!你果真年紀大了,他們倆般配,你是用肚臍眼看的吧!”葉振山甩開了葉國振的手,站了起來衝葉喬炫叫道,“喬炫,你三爺來提這事兒,都有誰知道?”
葉喬炫被葉振山身上的怒意駭得心跳加速,“我,我是剛剛才知道!”看著葉振山目光逐漸凌厲,忙道:“我保證一句也不向外講!我發誓!”
葉振山才移開視線,邁步向外走。
葉國振一看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就知道他這是找事去了,忙上前攔住他。
葉振山並未因為他的擋攔而止步,兩人推推攘攘向院門走。
葉喬炫眼睜睜地看著,想拉不敢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