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將碰觸過葉楓喬的手一甩,對著王孝男將眼一瞪,尖聲厲氣地叫道,“你這孩子咋講話哩!我恁麼大年紀的人了,你對我吼也就算了,還講我哩手是爪子!啥才是爪子?家禽牲畜長哩才是爪子!我看你也不小了,恁麼大的人了連話都不會講嗎?你爹媽咋都類啊?你平常講你爹媽的手也是……啊——”
她整個人趔趄了一下,若不是身後有人扶了一把她能一屁股坐地上。她穩住身形後的第一反應竟是滿臉心疼地盯著自己衣服上的腳印,隨後一邊拍打著胸前的腳印,還能氣急敗壞地指著葉楓喬和王孝男罵,“你們這倆兔娃子!你倆知道我這衣裳多少錢嗎?要是給我弄得洗不乾淨了……”
她一直防備著王孝男,沒想到葉楓喬人都受傷了還能還能動腳蹬自己。
忽然間她察覺到周圍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對勁兒,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王孝男的方向橫眉怒眼地罵道“你們兔崽子竟敢對我動手動腳!我這恁麼大的年紀了,我兒子都沒敢對我動過手,你倆竟敢動手動腳的打我!嗚——我哩個娘咧,這還有沒有天理,我就好心地看看那妮兒的傷,他們都動腳踢我啊!我這命咋恁苦啊!這世道不興好人啊,嗚……”
她胸前的腳印是葉楓喬踹的,葉楓喬不認識她,被她嘚吧嘚吧地一頓瞎說心裡煩得要命。她莫名奇妙地冒出來,葉楓喬本以為她就是有點煩而已,沒想到她嘴裡說得輕巧巧的卻暗中用力捏自己的傷。
起初葉楓喬有點遲鈍沒反應過來,還以人她這人沒輕沒重也沒計較。她自認高自己一輩,自己也不跟她計較。可她指責王孝男沒有家教時她才會過意來,這人來者不善。自己和王孝男向來是一體的,她罵王孝男就是罵自己,罵自己可以,敢罵自己爹媽沒教好自己不行!竟敢還想罵自己爹媽!她聽到這兒時再也忍不住,抬起那隻好腳朝狠狠地朝對方蹬了過去。
這一腳踹了個結實,只是她被王孝男抱著,踹出去的角度不對,作用在對方的力道不太如葉楓喬的意。好吧,踹了她一下,總算比啥都不做心裡要好受些。
她望著站著不動像是被自己‘嚇住’的王孝男和葉楓喬,哭得聲聲悲切,乾嚎不止。心裡已經暗暗盤算著能不能從這倆身上撈點好處,撈好處這事擱以前,她最多也只是想想,現在嘛她想著兒子和那些人……她的膽子就大了,也想試試能不能。於是嚎得更悲切……
圍觀的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有人傻眼也有人興奮,不過無一不覺得今個兒沒去界河北鎮是對的!要是去了界河北鎮咋能看到這連出戲。此時人群裡連議論聲都沒有,眾人神色各異地盯著門口的幾個人。想看看這老纏不清對上小纏不清和受傷的掃把星會發生啥事!
王孝男盯著這人的雙眼似是要迸射出火花來,忽然暴喝一聲,“折擱這個娘咧啦!白……”沒嚇住要嚇的人反倒嚇得葉楓喬哆嗦了一下,他被葉楓喬哆嗦的動作驚了一下,接下來的話全嚥進了肚子裡。
葉楓喬掙扎著要從王孝男懷裡下來,王孝男抱著不放手,在葉楓喬的掙扎動作下他身子一歪,腳步不穩地退了一步。
“你腳不要啦!”王孝男語帶責備,“亂動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