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注意力從閔友義身上移開,耳邊就響起了閔敏控制不了的抽泣聲,他巡聲掃了一眼就看到閔敏跪坐在地上,垂頭抱著自己媽。
王孝男心裡挺好奇,這個向來不可一世的死妮子啥時候露過這麼‘含蓄’的一面?他這和想著就向裡邁步,眼前的她不但把自己連同自家媽都擋了個乾乾淨淨,除了能看到一個跪坐著的抱著一個仰面躺著的,至於傷不傷的是一點兒都看不到。只不過……閔敏身上的衣裳——那不是喬喬的衣裳嗎?
葉楓喬的衣裳?王孝男臉上寫著不可置信。他太清楚葉楓喬了,葉楓喬除了她本人外,她的衣服,她的鞋子,還有她的床,這三樣除了乾媽給她換洗的時候摸摸,旁的人是誰碰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誰都不能碰的東西竟然穿在了閔敏的身上?
他想開口問來著忽然鼻間嗅到一股血腥味兒,前一步就看到了閔友義的肥臀上插著一片玻璃,沒入肉裡多少看不見,露在外面的有半個巴掌大。臀部位置的地面上有一灘閃著水光的血跡,還在緩緩地向外蔓延。王孝男也顧不得閔敏身上的衣裳,轉身向門外奔去。
葉楓喬回身靠在窗臺上,望著王孝男一臉不解,說話的聲音弱了下來,“你咋了?有話就講呀,還有你講不出來的話!”語氣裡的打趣分外明顯。
王孝男看著葉楓喬一點也不緊張,還輕鬆和自己說笑,臉上慌張的神色散了些,換成了擔憂,“等下有人上來,要是有人問閔友義的傷誰弄的,你就講是我弄的……”看著葉楓喬的神色一冷忙改口道,“就講是我們倆弄的!不過那玻璃,你就講是我攮的!”說到最後,王孝男露出不容反駁的神情。
“這樣答有人信嗎?”葉楓喬不答反問,語氣裡是一點兒也不在意玻璃的事,“你不是總講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能讓別人背黑鍋嗎?”
王孝男聽她的話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會兒給我講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讓我背黑鍋的時候你咋不講這話?我替你受罰的時候,你樂得跟個傻子似的,現在跟我講真!”
葉楓喬似乎想到什麼可樂的事,眼睛裡都溢著笑意,“就算我、你,成俊媽和閔敏都按你講的跟別人講,可躺地上的那個不見得聽你的話吧?”
王孝男‘肉堆’一樣的閔友義皺起眉頭犯起了難,“也對,那個老痞子咋不喝酒喝過去!”
葉楓喬聽著王孝男滿是怨念的咒罵,臉上的笑容散去。歪頭看了眼房間,從她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倒地的閔友義和不遠處偎在一起的成俊媽和閔敏。
王孝男靠在她的旁邊,隨著她的視線望去也看到了房間的情形。用手肘輕輕地撞了撞葉楓喬,“他們這是咋回事?好好的一家人咋能打成這樣?”見葉楓喬沉默搖頭,又問,“以前只聽人講他喝多了就打成俊媽,今個兒對閔敏也動手了?”
葉楓喬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點點頭,她現在緩了口氣後覺得整個人都發沉,若是能躺一會兒才好。能省一口氣的力氣就不去費那口氣,所以,對於王孝男的對話是能點頭都不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