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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

綿長的睫毛顫了顫,須臾,宋辭緩緩睜開眼,眯了許久,才抬眼。

“我們到家了。”阮江西將外套取下,替宋辭穿上。

宋辭轉眸,看向她,一雙墨染的瞳空洞無神,像沐了寒霜的星子。

他說:“你是誰?”

身體猛然一抖,手裡的外套滑落,阮江西渾身都抑制不住地輕顫,看著宋辭的眼,她慌亂極了,扯扯嘴,似乎想笑,卻很僵硬:“宋辭,不要逗我,我會怕的。”

她啊,最怕的便是她的宋辭,用這般陌生又冰冷的眸光看她,會讓她崩潰的。

“宋辭,不要開這種玩笑,”她緊緊擰著眉,“我會生氣的。”她伸手,去抓宋辭的肩。

幾乎是下意識,宋辭退了一下。

阮江西的手,僵了,秀氣的容顏一瞬間慘白。

宋辭問她:“我是誰?”眸光,有些陌生,有些迷茫,清冷得沒有溫度,便那樣痴纏地看著阮江西,問她,“你是誰?”

眼眶,突然就熱了,酸澀得讓她快要看不清她的宋辭了。

阮江西伸出手去抓著宋辭的衣角,緊緊的拽住:“宋辭,你別嚇我。”

宋辭目不轉睛地,凝著她,卻一言不發,眼底,除卻墨染的黑色,什麼光影都沒有。

這雙眼,這樣好看,卻這樣陌生。

阮江西紅著眼,牽強地揚起唇角:“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他沉默著,什麼都不說,只是深深地看著她。

“宋辭,你應我一句。”

她緊緊拽著宋辭的手,湊近他眼底:“我是誰?你告訴我,我是誰?”

自始至終,他都不說話,眸光空落落的,眼裡面什麼都沒有,除了阮江西慌亂的模樣。

“宋辭,別裝了,我害怕。”

宋辭不回答,他不說話,這是第一次,她的宋辭沒有理會她的害怕與慌張。

眼眸滾燙,阮江西微微一動,猝不及防眼淚便滾出了眼眶:“你是宋辭。”

宋辭的眸,微微亮了些,抬頭看她,她安安靜靜坐著:“我是江西,宋辭,我是阮江西。”

眸光模糊,突然,她淚流滿面。

終於,她躲不掉,躲不掉命運的兜兜轉轉,躲不掉她千方百計想要逃離的失落。

阮江西想,若宋辭不記得他,她便纏他一輩子,不休不止。

伸出手,她抱住他的脖子,重複著:“我是阮江西,是你的阮江西。”

抱著自己的人在發抖,宋辭怔了許久,抬起手,輕輕拍打他的肩膀。不知為何,她一哭,他就慌了,心坎會隱隱作痛。

這個女人,她說,她是他的阮江西。宋辭抬起手,抱住了她。

初夏的夜晚,月光很好,卻沒有幾顆星星,巷子口,人影橫斜,腳步匆匆,有些急促。

秦江到的時候,阮江西半蹲在門口,抱著雙膝,那雙淡然的眸子,冰涼冰涼的,暗色的夜,模糊了輪廓,她就那樣縹緲地盯著天空,漫漫荒蕪,沒有一點星子。

秦江趕緊走過去:“阮小姐。”

阮江西轉頭,道了一句:“你來了。”起身,似乎站久了,腿有些麻,身體晃悠了一下。

“你怎麼在這等?怎麼不進去?”

她好像很無措,對秦江說:“不敢進去,我怕我會哭,會嚇到宋辭。”

秦江震驚地看著她,說不出什麼感受,只覺得心驚膽寒。平日裡那麼聰明的人兒,一遇到宋辭的事情,就方寸大亂,無力脆弱得像個孩童。

“別太擔心。”除此之外,秦江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阮江西微微點頭,進了屋。

秦江對身後的人道:“博士,拜託了。”

隨即,一行人都擠進阮江西不算大的房子裡。Holland博士與於景緻都來了,還有一個陌生面孔,是個年輕的男人,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像是有些混血,輪廓立體,相貌俊朗。於景緻喊他師兄,想必,他就是Holland博士經常掛在嘴邊那位號稱催眠大師的得意門生,左譯。

阮江西恍恍惚惚,並不關心其他,一雙眼,盯著臥室的門,站了許久許久,隔著一條門縫,擋住了裡面所有光景。

“怎麼樣了老師?”

臥室裡傳出來的聲音,是於景緻,有些哽塞。

“精神意識很弱,準備深度催眠。”

隨後,有微弱的鋼琴曲的聲音,輕輕緩緩,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阮江西的腿有點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