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桌子底下抱怨:“才不是我,是柳是那臭小子,他老子居然慫恿我媽去過什麼結婚紀念日。”
那時候,柳是是林燦繼父帶來的拖油瓶,林燦最討厭的人。
才九歲的葉江西,就像個小大人一樣,理智又明事理:“又不是柳是的錯。”
林燦立刻回嘴,十分不服氣:“就是他,就是他,誰讓他親爹是我繼父,我和他不共戴天。”
“江西。”門外,林燦的母親喊了一聲。
葉江西立刻將林燦的頭按進書桌裡,然後捧著書本,看門口的女人:“姑姑。”
葉宗芝打量了房間:“看到林燦了嗎?”
葉江西驚異地皺著小臉:“小燦又離家出走了嗎?”
“走了才好,省心。”葉宗芝揉了揉眉頭,似乎十分頭疼,“你看書,不打擾你了。”轉身出了房門,並落了鎖。
林燦這才從書桌裡爬出來,瞪了一眼門口:“她一定不是我親媽。”轉頭又瞪阮江西,“難怪我們從小就不合,我們一定不是表姐妹,我是撿來的,柳是才是親生的!”
她莫名其妙地就惱了她,當時年紀小,那麼幼稚又天真。
“江西。”
阮江西沒有反應,眼神縹緲,空落落得沒有焦點。
陸千羊推了推她:“江西,江西!”
阮江西猛然回神,抬眸:“嗯?怎麼了?”
陸千羊仔細檢視阮江西的神色,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你怎麼了?從剛才開始就魂不守舍的,我喊了你好久都沒有反應,要開始拍你了。”
阮江西回答:“我在看劇本。”放下手裡的劇本,阮江西整了整廣告贊助的裙子,起身去準備。
陸千羊低頭一看,阮江西的劇本都是反的,根本一頁也沒動,她託著下巴思考:“當我眼瞎嗎?”陸千羊篤定,“不對勁兒,太不對勁兒了。”那位柳教授,還有那位林小姐,沒一個正常的。
有什麼貓膩呢?陸千羊一頭霧水,趕緊跟上前。
廣告情節的初始設定很俗很少女,基本是現代灰姑娘的翻拍。平凡的女大學生與貴公子酒會相識,卸去華麗妝容之後,接著是一場異常夢幻的尋愛之旅。
只有兩幕鏡頭,第一幕是阮江西的水下鏡頭,已經延期放到後面去拍,現在拍的是第二幕戲,貴公子邂逅驚鴻一瞥的心上人。
心上人?瞧於大少爺這恨不得在阮江西身上戳個洞出來的憤恨眼神,簡直與見到多年的殺父之人無二,這狀態……導演好難搞啊,反覆調了幾次鏡頭,才給攝像師手勢:“三號機準備。”問好脾氣的阮江西,“江西,可以開始了嗎?”
阮江西戴了一副很大的黑框眼鏡,走進鏡頭裡,點頭:“可以了。”
她抬頭,立馬進去角色,氣場渾然天成。
導演呆楞了一下,才喊:“Action!”
兩位演員走位,燈光鏡頭定格,於景言一把拉住阮江西的手,側身擋住了鏡頭,湊在她耳邊:“阮江西,我們慢慢玩。”
她側目而視,視線微微慌張凌亂,唇色泛白:“請你放手。”
這句是阮江西的臺詞,沒有過渡,阮江西直接入戲,快得簡直讓於景言猝不及防。
導演與攝影師都驚呆了,從來沒有碰見過鏡頭感這麼強的演員,即便是十幾年的老戲骨,也沒幾個這麼快入戲的。
工作人員立刻除錯機臺,拍下兩位演員的一舉一動。
於景言邪肆一笑,忽然放手,阮江西重重跌倒在地,黑框眼鏡忽然掉落,一雙靈動清澈的眼眸慢慢抬起。
於景言俯身,端著她的下巴,念著臺詞:“很美的眼睛,為什麼要藏起來?”
導演忽然大喊一聲:“Cut!”
兩位演員迅速分開,於景言擦了擦手,一副嫌惡的表情,阮江西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
導演有些遺憾:“景言,你出了鏡頭,不要太左。”
於景言一臉無所謂地表情,口是心非地說了句:“抱歉。”
陸千羊抱著手看現場,她火眼晶晶,覺得於大牌是故意的。
第二次拍攝,場記打板,導演喊:“機位準備,”
阮江西側眸:“請你放手。”
幾乎只用了一秒鐘時間,阮江西立刻進入狀態,眼神,動作,表情,以及鏡頭捕捉,絲毫不差,簡直堪稱完美。
反觀於大名模,拽著阮江西的手,愣了好長時間,然後鬆手,接著……卡殼了。
“抱歉,我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