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男人當時只有這一個想法。
“拿來吧。”顧白伸手,說,“底片。”
男人想也沒想,雙手遞上剛才偷偷取下的底片,律師面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他爭取寬大處理。
顧白拿著底片檢視了一番,走前,十分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下次不要乖乖拿出證據,要銷燬,我雖然不喜歡用證據打官司,不過有證據的話,我也不會反對。”
男人眼角抖動,都快哭了。
顧白咋舌,搖頭,評價:“你一定是蠢死的。”
男人一腦袋自己撞上了方向盤!
這位狗仔君是不是蠢死的,陸千羊不能確定,不過她敢確定,顧白這位律師,太,太奸詐了!
要完‘修車費’,顧白直接扔下自己的越野車,往阮江西的車裡鑽了。
陸千羊有必要提醒一下:“顧大律師,你的車要怎麼辦?”這裡可是高速公路啊!
顧白絲毫不在意:“這裡是高速公路,交警馬上就會過來,應該會拖走。”
交警大人,你敢扣顧白的駕照嗎?肯定不敢吧!陸千羊有點憤世嫉俗之感,掛擋開車,愁得不想說話了。
“怎麼不小心點,他都跟了你一路。”顧白將底片遞給阮江西。
“謝謝。”
阮江西很客氣,對誰都很客氣,顧白十分不滿她這幅對待路人甲乙丙丁的樣子。哼了一聲,湊過去,他笑得不正經:“以身相許怎麼樣?”
阮江西還是一副正經的禮貌:“請問你在哪下車?”
這麼顯而易見的逐客令,這麼一本正經地問出來,阮江西啊,真是有氣死人的本事。
顧白的千年道行,碰上了阮江西,有點無從下手。他惱她:“這麼快就趕人,忘恩負義的傢伙。”
“我要去找宋辭。”阮江西平鋪直敘。
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阮江西和宋辭的緋聞,早就滿城風雨,顧白如何能不知道,只是不點破罷了,她倒開誠佈公毫不掩飾。
顧白語氣很酸,很不滿,很暴力:“有了新歡,忘了故友,阮江西,你的良心被你家那隻肥狗吃了嗎?”
阮江西並不承認,當然,也不否認,一臉平靜無瀾。
一向所向披靡的顧白,無計可施,把頭甩到一邊,不想理她:“狠心的女人,小爺以後懶得管你閒事。”
話音剛落,車身右側,一輛重型貨車迎面撞來——
“江西!”
幾乎本能動作,顧白將阮江西拉近懷裡,整個人往左狠狠砸去,一聲巨響,震得整個車身都在晃動。
他說,不管她的,剛剛才這麼說的。顧白整個人無力地倒在阮江西的肩上。
耳鳴,持續了久久,耳邊才傳來陸千羊慌亂的聲音:“江西,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脖頸裡,有溫熱的液體滑下,阮江西怔了一下,顫著手扯了扯顧白的袖子,聲音破碎:“顧白,顧白。”
記憶中,阮江西從來沒有這樣慌張無措過。
顧白想笑笑,卻扯得頭上的傷口疼得厲害,他無奈:“小爺怎麼就做不到不管你呢?”聲音十分無力,臉上血色一點一點退卻,“我沒事,你別慌,只是磕到腦袋了,死不了人的。”
說完,腦袋一栽,趴在了阮江西肩膀上,毫無意識。
“顧白,顧白。”
毫無聲息,顧白沒有回應她。
“千羊,千羊。”阮江西是真的慌了,僵硬的身體顫抖得厲害,“千羊,醫生,快叫醫生。”
陸千羊這才如夢驚醒。
後來,陸千羊後知後覺,原來,強悍的顧律師是有一個軟肋的。
隔著幾條車道的距離,泊了一亮深灰色的女士轎車,主駕駛座上的女人戴著幾乎能遮住半張臉的墨鏡,將視線收回,拿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只說了一句:“給我準備機票。”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女人情緒有些激動,嗓音尖銳:“越遠越好,這H市,宋辭容不下我了。”
說完,便掛了電話,抬頭,眸光猝了火光,女人盯著十米之外混亂的車禍現場:“阮江西,這都是你逼我的。”
女人正是近日來因豔照門緋聞而徹底跌入谷底的女主角,肖楠。
於氏第五醫院,急診室外,正是一團亂麻,原因無他,就在一個小時之前,送來了一位車禍患者,陪同而來的居然是最近的話題女王阮江西。
急診室外的幾個年輕小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