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宋辭心頭一撞。拾起的碎片又被宋辭扔了一地,他起身,前傾,吻阮江西的唇,片刻停留,宋辭說:“我喜歡你對我說情話。”
嗓音,溢滿歡愉,誠如宋辭所說,他喜歡阮江西對他痴纏,與他說所有情人間的繾綣。
阮江西笑,任宋辭饜足,過後,他唇角一直揚起,連平日裡總是寒涼的眸也化不開笑意,又蹲著去處理地上的碎片。
然,宋辭尊貴慣了,哪裡做過這等接地氣的家務活,撿起一堆碎瓷片就扔進了水池。
阮江西提醒:“宋辭,碎片不能扔進池子裡,會堵的。”
宋辭直接將水龍頭開到最大,試圖沖走這堆廢棄物。
“我來。”
耐心好脾氣好的阮姑娘看不下去了,挽起了袖子,宋辭不讓她碰:“我不笨,我會砸碎了扔進去。”說完,用一個完好的盤子去砸。
阮江西目瞪口呆了。
結果,可想而知——阮江西家剩下的碗,全部陣亡,而且,由於碎片太多,水池還是堵了。
阮江西笑了許久,宋辭將她帶出了廚房,有點賭氣地說了句:“明天我就讓人來拆水管。”
水管君也不知道招誰惹誰了,宋老闆還是更適合爾虞我詐的商場,並且,宋辭僅以此次經歷還告誡阮江西:“廚房太危險了,以後不讓你做飯了。”
廚房有多危險還有待考證,不過廚房的盤子和水管處境倒是危險,尤其是宋辭說:“以後我給你做。”又補充,“碗也我洗。”
這話若是讓陸千羊聽到了,鐵定要好好褒獎一下她家藝人馭夫有道,瞧瞧,以前多不可一世的人,現在多體貼懂事,簡直是阮江西的居家小棉襖!
說到底,宋辭是捨不得她,小心翼翼地嬌養著。
“以後,水也要少碰,冬天水涼。”宋辭親了親阮江西的手,然後放進懷裡捂著,他家江西總是手腳冰涼,十分惹他心疼。
阮江西淺淺笑著:“宋辭,我並不嬌貴。”宋辭坐在沙發上,她偎著他,輕輕軟軟的嗓音,“十六歲之後我就搬出了顧家,在遇到你之前,我都是一個人生活的,所以不需要這麼小心翼翼地對待我。”抬頭看著宋辭,她說,“我很好,你能和我一起生活就很好。”
得宋辭一人,阮江西別無所求,她不貪心,宋辭便是她所有的滿足,除此之外,她不求不予,無關緊要而已。
作為宋辭的女人,她太容易滿足了,宋辭卻恨不得把全世界都奉到她腳下。他捧著阮江西的臉,告訴她一個既定的事實:“你以前沒遇到我,我管不著,現在你有了我當然可以嬌貴。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尊貴的資本。”宋辭強調,“你是我的女人,是最尊貴的,誰都比不上你。”
冠宋辭之姓,貴為世上尊,她啊,又還有什麼好求的。伸手繞過宋辭的脖子,彎彎眼眸:“那我可以任意揮霍嗎?”
宋辭讚許地親了親她的臉:“當然。”他的女人,當然說什麼要什麼做什麼都可以。
得了宋辭首肯,阮江西便問了:“宋辭,今晚讓狗狗進屋睡好不好?天氣太冷了,陽臺沒有空調。”
“……”宋辭的臉,僵冷僵冷。
她的任意揮霍,居然是為了那隻又蠢又醜的胖狗!一定是他太慣著她的,所以才會在這麼溫情悸動之時分幾分心神給那隻又蠢又醜的胖狗。
宋辭惱了,端著阮江西的下巴,冷聲冷氣:“阮江西,你到底是有多喜歡那隻胖狗。”抿了一會兒唇角,又問,“是不是比喜歡我還多?”
如果阮江西敢點頭,宋辭發誓,一定燉了那隻又蠢又醜的胖狗,就算阮江西會哭,也一定辦了那隻胖狗的身後事再來哄她。
不待阮江西回答,宋辭:“你敢說是,我就煮了它。”
這分明是威脅!是恐嚇!
不,不是,是陳述,宋辭大人怎麼可能容忍一隻又蠢又醜的胖狗地位凌駕於他之上,他分分鐘煮了那隻狗。
“汪汪汪。”
宋胖本來在陽臺睡覺的,然後被凍醒了,就來找吃的,但分分鐘被宋大人的話給震懾住了,連夜宵都不惦記了,撒丫子就跑了。嚇死狗寶寶了!
阮江西愣了好久好久,看了看跑出去的狗狗,又看宋辭,然後回答他:“我最喜歡你了。”為了證明答案的可靠性,阮江西勾著宋辭的脖子,親吻他的唇,探出舌頭舔了舔,退開一點,對宋辭說:“我不會這麼對狗狗的。”再一次申明,“我最喜歡你。”
如此作答方法,如此標準答案,果然,取悅了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