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學校比較遠，因此上課期間都住在學校。”

走進一間學生宿舍，裡面擺放著十多張鐵床。那鐵床分上下鋪，鋪上是木板，木板上放著淡藍色被褥。

“這地方海拔高，冬季漫長，學校採用了集中供暖。不過現在還沒有開學，為了節約成本，鍋爐房還沒開始供熱。”眼見陸離目光疑惑，段鵬繼續解釋道。

“不錯。去教學樓看看。”

相比條件稍微簡陋的宿舍，教室卻現代化很多。

除了必要的教學裝置，每間教室都有閉路電視和投影儀，三樓還有一間單獨的計算機教室。

能把學校建設成這樣，不得不說，段鵬確實費了心思。

從教室出來，陸離跟隨段鵬又去了食堂，最後到了校長辦公室。校長辦公室簡單而整潔，和其他辦公室並無太大區別。

落座之後，段鵬親自給陸離沏了杯茶。

高海拔環境下，除非使用高壓裝置，否則冷水七八十度就會沸騰，因此那茶葉完全無法泡開。

陸離倒是毫不在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常言道，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古人誠不欺我。我其實很早就想過來一趟，可惜實在太忙了。如今能看見你，也算了了一件心事。”

“暫時來說。我只能做到這樣了。”段鵬一臉苦惱：“目前學校的學生，大部分都是食宿免費，只有那些家庭條件不錯的孩子，才繳納住宿費和書本費。去年又來了三名支教老師，不過依然缺乏師資。”

“盡力而為吧。個人力量終究有限，關鍵還是國家。”陸離說完站起身，看見段鵬也想站起來，他朝段鵬擺擺手。

段鵬好似想到了什麼，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輕輕在段鵬的頭頂一拍，陸離隨即收回手。接著往兜裡一掏，取出一張支票。

“這是那些錢，我現在正式交還給你。”

“我——，”

段鵬看著那支票，咬牙接了過來。

“呵呵，這就對了。”陸離嘴角露出微笑，繼續道：“我要去一趟三江源頭，那輛麵包車先借給我。”

“現在就走？”

問完看見陸離點頭，段鵬取出鑰匙遞給他。開口挽留道：“惠芬出門買菜去了，不如今晚在這裡住下，明天一早再出發？”

“不用了，我有急事。”

陸離搖搖頭。想了想，他將手伸向段鵬。段鵬先是一愣，回過神來，慌忙與陸離握了握。

“段鵬。希望你能堅持下去。”

說著這句話，陸離扭頭瞥了眼胡穎，轉身離開了校長辦公室。借到了車輛。他沒有耽誤時間，找到加油站加滿油，直趨三江源頭。

相比起客車司機，他或許不認識路，駕車技術卻更加精湛。

那麵包車冒著滾滾黑煙，在崎嶇不平的公路上疾馳而過。每次就要滑出路面的時候，卻又極其驚險的轉了個彎，再次回到路中間。

胡穎雙手緊抓著扶手，胃裡來回翻騰，俏臉上蒼白一片。

“前，前輩，能不能慢點兒？我有點兒害怕。”

在一處接近六十度的彎道漂移之後，胡穎徹底面無人色，哆哆嗦嗦的問道。

陸離扭頭瞄了眼胡穎，漸漸降低了車速。

“還有多遠？”

“大概，越過這個山頭就差不多了。”

胡穎打量著周圍山勢，邊思考邊回答：“越過這座山頭，右行，之後會看見一片胡楊林，入口就在其中一株胡楊樹旁邊。”

在陸離操控下，麵包車費力的攀上山頭，接著緩緩而下。又行駛十分鐘，胡穎突然叫道：“前輩，我們要從這裡下車。”

“這裡？”

陸離扭頭看向左右，群山連綿，銀裝素裹，百里無人煙。

除了一些野生動物，連個綠色都見不到。不過到了此時，無論願不願意，接下來都必須步行前往。

他推開車門下去，鎖好車子，轉頭朝胡穎道：“走吧，前面帶路。”

“前輩請跟我來。”

積雪皚皚，處處相似，放眼望去，只有即將落山的夕陽還能用來辨明方向。萬一在這種地方迷了路，不是凍死就是餓死。

索性胡穎從小生活在這裡，對這一帶很是熟悉。

她帶著陸離始終沿直線行進，過不多久，眼前出現了一片面積廣闊的胡楊林。說是胡楊林，其實那些胡楊早已死去很久，一株株歪倒在地，只剩下孤零零的樹幹。

“一千年不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