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外表下都有一顆銅筋鐵骨的心。
自己遇到這種事心情也好不到哪去,甚至反應會更激烈。他只能帶著歉意小心呵護女朋友的情緒,等時間慢慢解開心結。
局裡的新人來了不少——從外勤的崗位上、基地的學校裡、民間的註冊者。第一階段選拔了二十三個人,編成六個戰鬥小組。可實際上不少人在戰鬥常識方面連李真還不如,更有一些人都不會用槍。好在呼雁翎算是不折不扣的“老人”,她發揮出來的作用遠超李真的想象,甚至在不少時間裡他會生出“這女個人是不是比自己更適合做局長助理”這樣的感慨。
實際上情況也是如此——儘管大家都清楚李真少校是a級,戰鬥力強大得超乎想象,然而到他也與自己這些人一樣接受訓練、惡補各類基本常識的時候,心裡多少都會有些異樣的情緒,言談之中也就隨便了很多。
呼雁翎為此找李真談過一次話,指出他該“拿出局長助理的架子”,否則以後很難服眾。
李真只笑了笑。
因為戴炳成之前也同他提到過這個問題,但李真當時說的是:“第三個就要出現了。事實證明一切。”
這便是這兩個月當中發生的第三件大事。
以中國為核心的華約組織內部都知曉了一件事,第三個類種正在復甦。特務府與各國能力者管理機構分享了一些資料,令他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並且在兩個方位展開重點搜尋——日本、墨西哥。
燕京會議之後,類種的訊息不知道透過什麼途徑走露了風聲,大部分能力者都知道出現了那樣一種可怕的生物。這件事並未像先前預料的那樣引起恐慌——因為能力者們大多自信心爆棚,很難相信能夠有一個什麼東西依靠個體的力量威脅到人類這個群體。
於是這件壞事就在某種意義上變成了好事。一些民間組織出於好奇心理開始尋找第三個類種的線索,最後得出結論——那東西極有可能潛伏在日本或者墨西哥。
這種小道訊息本該被一笑置之,然而釋出訊息的人的身份卻令特務府沒法兒不重視——冰雪與風之王。
時至今日官方資料裡對這個人的情況介紹都不詳盡,甚至還有人猜測當年的冰王孫慕然並未死去,只是改頭換面了而已。這位超a級王者在平陽之夜賣了特務府一個大大的人情,於是可以肯定他至少沒有站在帝國的對立面,這又使得他的訊息可信度增加了幾分。在官方對於類種的確切位置還毫無頭緒的情況下,這樣的謠傳便被認真研究、仔細甄別,最終被認為“可信度較高”。
實際上這種“較高”也僅僅是相對於“半點兒頭緒也無”而言的。
當然這一切,李真心知肚明。
為此他又特地去了一趟北川冰點屋。
今天馬心語沒在,店裡只有北川一個人。她到李真之後笑起來:“恭喜。”
李真笑著擺擺手:“我是來謝你的,你給我解決了一個**煩。”
北川哈了一聲:“我只是遞個訊息,功勞不在我——有機會的話你該謝謝那一位。”
李真微微一愣。他本以為事到如今,雙方該開誠佈公了——至少應當是心照不宣。可北川晴明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想了想,隨即心中一嘆,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於是李真在窗邊坐下來,著北川的眼睛,認真說道:“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但是你要明白,我是我,不是他們。你姓北川,但我知道你和北川家沒什麼關係。我不是什麼出身論者。”
然而北川的反應要奇怪一些。她抿抿嘴,似乎努力壓抑一些情緒,而後淡淡說道:“事實如此。不過提這些做什麼?”
李真為對方的“頑固”有些頭痛。他笑了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是放心的。我覺得我們之間不必隱瞞什麼東西,可以更坦率地說話。”
“你倒是……越來越像是官老爺了啊。”北川轉過身去繼續用抹布擦櫃檯,語氣很平靜,“我這個姓的事情,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只是為了讓我母親安心,一直沒改。說到底,你究竟覺得我瞞你什麼了?”
“你……”李真愣了愣。再遲鈍的人也能聽得出疏離的味道。是自己說錯了些什麼?他決定開啟天窗說亮話:“我的意思說,你的那位‘朋友’的身份,我們都清楚得很——即便沒必要明著說出來,可也不必玩這種遊戲了。”
“哈,玩遊戲?”北川轉過身,將抹布丟在櫃檯上,倚著收銀臺似笑非笑地著李真,“你是不是想說,你覺得我就是冰雪與風之王?”
李真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