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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淡下來。但她仍然抱著一絲希望問道:“那你現在是……”

“普通中尉而已——畢竟也沒什麼背景。”李真笑了笑,然後轉移話題,“我見咱們店被封了,到底怎麼回事?”

劉姨嘆了口氣,臉上的神色徹底變得無奈而陰鬱。似乎是覺得李真的中尉身份實在沒法兒幫上什麼忙,她反倒像是找到一個傾訴的物件,將肚子裡的苦水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

然後李真才明白了這件事其中的內情。

齊遠山被打的當天晚上被送到醫院,傷勢極重,搶救六個小時之後才脫離危險期,昨天才從昏迷狀態當中清醒過來。他的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鄉下人,一向沒什麼主見,於是劉姨將這事瞞了下來,只想自己把前因後果都給理順了、齊遠山恢復得差不多了,再要兩個人過來兒子。

發生了這樣的事她當然沒可能自認倒黴,於是去派出所報了案。但就像書報亭的主人說的那樣,先是有人暗示她這件事最好私了——這也是為什麼當天她在到應決然耳邊的壓線時表現得冷淡警惕的緣故。因為兩天的時間裡,已經有四個人來同她“做工作”了。

於是她明白打人的於永強家裡似乎是託了關係。然而她在這座城市居住了十幾年,自己的朋友圈當然也是有的。因而她也託了一些人,花了一些錢,只想要一個相對公正的結果。倒並不是因為什麼單純的正義感——只是為了一口氣而已。

但兩天之後那些收了錢朋友便將錢退回來了。同時暗示她對方的關係的確挺硬——拿錢都找不到人辦事,“最好還是私了吧”。

她一氣之下跑去派出所鬧了幾天,最後結果便是店被封了。

說到最後這個以往潑辣大膽的女人竟然低聲抽泣起來,顯然最後的壓力與委屈令她已經幾乎無法忍受,快要到了崩潰的邊緣。而今天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又因為他那句“畢竟也沒什麼背景”而變成了泡影。

李真微微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這口氣一半是因為應決然。他倒不會認為應兄沒給自己的事情上心,只是……應決然也許把事情得太簡單了,又或者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在之後出現不可思議的轉折。

從戴炳成對應決然的態度當中得出來,應兄不僅僅是一個“富二代”那麼簡單。這樣的人,成長的環境必然是極好的。也許他是那種只想依靠自己的努力做出一番事業的有志青年,然而這並不代表他的家族背景不會為他提供相當的便利——相反的,必定是在那種背景的蔭護下,他這二十多年走得極順。

順到了……他以為某些事情就是“理所應當”的。

比如出了這樣的事情,壞人理所應當得到懲罰——畢竟只是三個混混而已。

到底是從前的自己太單純,還是應兄太單純呢。在某種層面的事情上,應兄的想法也實在太簡單了——就像一頭老虎也許會對與自己起來差不多大的猛獸心生警惕,卻不會去想蟻群裡的勾心鬥角……

李真站起了身,溫聲道:“阿姨,你先別急。我給你想想辦法。”

劉姨抹了抹眼淚:“唉……能有什麼辦法啊,我現在就想著能把店給開起來,遠山早點出院就行了。你都當兵了,再摻合進來對你也不好……”

李真擺擺手:“您和遠山對我有恩。於永強那些人說不好當初就是奔著我來的。您沒怪我,我自己明白,但是這事兒我脫不開干係。您現在能不能再打幾個電話,打聽清楚於永強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姨張了張嘴,但隨即到李真臉上的表情,然後微微一愣。這已經完全不是當初在店裡打工的那個男孩子了——眼下這張略微有些陌生的面孔上表現出來的是冷靜沉著,甚至還有一絲隱隱的凌厲。

於是她將口中的話嚥了下去,點點頭,拿起自己的手機。

而李真走到窗前,沉默地向外望去。原本聽到書報亭老闆的敘述時心中就生出了火苗,到了現在那火苗已經變成熊熊燃燒的火焰了。更何況……他已不是從前的那個年輕人了。

額角微微跳動起來,好像有一條細蛇沿著血管向上鑽,漲得他腦袋隱隱作痛。他用手指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思考了一些事情。

實際上……未嘗不是一個機會。正愁回去不好交代呢。戴局長想要弄清楚自己請假出來究竟是做什麼的,那麼,就給他好好一吧。

他安靜地等待半個小時,最終得到了想要的資訊。

“那個派出所的所長,是於永強的表叔。”劉姨喪氣地坐在沙發上,捏著手機,“他們兩家原本不怎麼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