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聽到這句話,李真有些莫名其妙——問我做什麼?
怎麼辦?當然是去抓人啊!何況一開始人就被派出去了。
但隨後他便意識到,對方是站在能力者的角度來發問的。
倘若是熾天使的話……必定會有些與眾不同的手段吧。
倒不是說經驗豐富的執行官、安全域性士兵統統不如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人——但實際上也的確少有人清楚他的真正身世——而是……這畢竟是世界上第一個擊殺了超a級王者的人。
此刻這位神秘人物就站在眼前。並且就像他一直以來那樣,出現在了某個突發事件的現場。
於是李真笑了笑,正打算攤手說“我也沒什麼辦法”的時候,從醒來之後就站在他的身邊、固執地沒有隨救護車離去的可松小聲說了一句:“也許……我能找到他。”
其實從醒過來開始,張可松就一直在自責——怎麼又是這樣?!
她對於自己之前的行為還有些印象,因而覺得更加難過。從自己與李真相逢之後……幾乎就變成了累贅吧?平陽事件,自己是那根導火索——差一點連累李真死去。
到了今夜,又沒有幫上忙。反而一直在分他的心。
但從前不是這樣子的啊……
自己應該是那個……跟他一同上學放學、相互檢查功課、甚至會把他來不及做的習題答案偷偷遞過去的人啊……
如今卻變成這種狀況。因而眼下,她終於找到機會說出了這句話。
然後見大家投過來的目光。
可惡……那是什麼眼神?
不信任?還是同情?
除了李真之外,每一個人都令她覺得情緒更加低落。
然後聽到了男朋友略顯驚喜、卻又十分堅定的聲音——“對,沒錯兒,可松應該找得到他!”
被握在李真掌心裡的手一下子變得溫熱起來。於是她鼓勵著自己,冷靜地走到這群人中間、蹲下去,用手指在地面的血痕上擦了擦。
沒人試著阻止她——因為李真表現出來的態度相當堅定,讓他們無法開口反駁。
不過總還會有些人抱有“小女孩的把戲”之類的念頭……卻都不會在熾天使的面前說出口——畢竟,這起來是他相當緊張的女朋友。
剛才李真向他們演示過在這裡發生的事情——這道血痕,就該是龍浩天留下來的。
然後張可松閉上眼睛。
整個世界如同潮水般退去……視覺與聲音統統消失不見。彷彿有無數細小的分子在撞擊面龐,引發頭腦裡一陣又一陣起起落落的波動。
雙眼之間、眉心的部位,開始微微難受起來——就好像有一個人在手指輕輕地划著,一陣酥麻感逐漸變得清晰,而後匯聚成一條不見的線。
這線以她的眉心為起點,穿越地面、牆壁、矮樹,在十二月乾冷的空氣裡一直前行、前行、前行……
最終指向沉沉夜幕當中的某個角落。
而線還在微微顫動……是那人也在動。
於是她睜開眼、站起身、抬起胳膊,平平地劃了一道弧線,指向西北方:“他在那裡。”
事到如今,現場指揮官不得不開口:“你是……”
但可松沒有回答他,臉上的表情顯得空靈淡漠,只說道:“他在那裡。”
指揮官微微一愣——
觀察者。
原來如此。
同為能力者,他自然清楚可松臉上現在的表情意味著什麼。
中國c級以上血統的能力者有三千,然而大多數人的能力都顯得相當雞肋——哪怕是某些**強化者。
因為現在不是冷兵器時代,個人英雄主義在現代戰爭當中已經幾乎沒有存在的空間了。包括自己與關心願這種能力者在內,儘管身體素質已經相當強橫、甚至達到了可以無視小口徑火藥武器射擊的地步,然而在大兵團作戰的時候仍舊像是一朵毫不起眼的浪花——
也許一枚好運氣的火箭彈、或者是一顆剛好射進眼睛裡的流彈就可以將之終結。
而哪怕是李真、或者是大地之王那樣的a級能力者,在面對一枚攜帶了500公斤高爆彈頭的東風ii的時候,又能做什麼呢?
也是要逃命的吧。
——而儘管得需要動用彈道導彈這東西才能對其構成威脅、已經是一件足以自傲的事情了。
所以說,在還沒有出現更加強大、強大到可以與整個族群抗衡的能力之前,他們這些人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