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的境地當中陷得更深。
所以她沉聲問道:“我想知道的是,你們要那具骸骨做什麼。我見過那東西——的確不可思議。然而對於你我這樣的人來說,這世界上已經沒有驚奇可言了。如果你的答案是用它做研究、發掘能力者的秘密,還是不要白費口舌。我雖然對你們那個層面的事情不大關心,但我還了解什麼叫投入產出比。能讓天啟四騎士當中的三位來到中國、在損失了大地之王以後仍舊不肯離去的東西……究竟有何價值?”
紅騎士嘆了口氣,顯得有些無奈:“葉小姐,您是個聰明人。那東西的確具有重大意義。然而具體細節,我也不瞭解。您真的想知道的話——以後可以去問我們的先知。”
夜鳶的眉頭微微一皺。又是先知。
假定他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先知”認為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對真理之門至關重要?這樣的結論無論如何都有些荒誕。她一直對自己頗有自信不假,然而那種自信還沒有膨脹到認為自己可以改變某個超大型組織前途命運的程度。
即便是特務府,在翡冷翠沒有參與進這件事情之前,不也是未盡全力麼?
更何況,對方可是先知啊……
“先知”,不是特指某個人,而是一種稱號。
並非所有的能力者都專精戰鬥,另有一類能力者的強化,則體現在頭腦上。那一類的能力者擁有超越常人的感知力,或者可以追蹤數公里之外的目標,或者可以預感到危險的發生,或者可以依靠直覺指引人們做出某個正確選擇——這類人被稱為“觀察者”。
但無論彼此之間的能力有何種差異,在進化到一定程度之後,他們也都會成為同一種人——
先知。
也許一個普通人有些時候會感覺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似曾相識,或者自己正在讀的一段文字早已瞭然於胸。這種狀況大概每一個人都經歷過,而科學界對此尚無定論。一些人試著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解釋——認為那是頭腦當中化學物質共同作用的結果,使得大腦產生了錯覺、記憶混亂。
但能力者們顯然不認同這種說法。因為“先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現在世界上,最著名的先知僅有兩位。一位屬於真理之門,另一位則在中國。
但即便這兩位也有強弱之分。真理之門的那一位,是當之無愧的、號稱“能夠預知未來”的人。
先知使用能力的方式,被人們稱為“觀察”。即便夜鳶對真理之門並不瞭解,與特務府也算不上“軍民一家親”,但她仍然清楚,先知的“觀察”並不是可以無限度使用的。
先知們在進行觀察的時候會付出“巨大代價”,因而他們極少動用自己的能力——這便是她僅有的認識。
而真理之門的那位先知……竟然“觀察”了自己?
這就好比紅騎士剛剛對自己說,他們動用洲際導彈幹掉了一隻蚊子。
夜鳶微微搖了搖頭。
然後聽到紅騎士的話:“如果是我要編造個什麼藉口……也不會用先知這種事情來欺瞞你。所以,聰明的葉小姐,你該清楚我說的都是真的。其實我建議你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然後把針管裡的安源統統送進你那位朋友的身體當中——他似乎挺不了多久了。”
夜鳶下意識地向臥室裡了一眼,然後又了尼利亞:“這些不夠。”
尼利亞笑了笑,又從衣兜裡取出一支針劑拋給她:“在披薩的份兒上,還有一支。”
夜鳶略一遲疑,轉身走進臥室——發現清清竟然一直躲在門口,一臉警懼地偷聽著兩個人的談話。她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沒事的。咱們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而就在她推門的時候,紅騎士向門內瞥了一眼。
然後如釋重負地出了口氣,又捻起一塊披薩,朝於清清和善地笑了笑。
兩支針劑,令榮樹的身體狀況穩定了下來。雖然起來仍舊慘不忍睹,但至少呼吸重新平穩,就連心跳都慢慢變得越發有力。可他畢竟已經耽擱了太久,即便重新以安源遏制了基因崩解的過程,也還需要大段時間好好調理——還難說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夜鳶在他的床邊獨自站了一會兒,又扭頭孤零零坐在一旁凳子上的那個小小身影,終於嘆了口氣。
榮樹的命暫且保住了。那麼……自己呢?
除了同真理之門合作,似乎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其實骨子裡對這種事情多少還是有些芥蒂。之前截特務府的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