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嚴厲的口氣斥責他們。
他反倒覺得有些好笑,並且心裡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特殊安全部隊計程車兵的確是精銳,然而現在眼前三位竟然餓到了晚上偷偷摸摸出來加餐的地步——他們白天究竟做了什麼?
不過說起來自己這些執行官們在白天的時候倒的確是在休息、警戒,而搬運物資、佈置營地防衛之類的體力勞動都是由那些士兵們來做,似乎餓一點也情有可緣。
最關鍵的是,他自己就是對飢餓感體會最深的人——那種滋味兒的確不好受。
因此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而那個下士顯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兵,一發現李真的這種神態,連忙向挺著胸向他敬了個禮:“報告長官,是我們違紀了,我們馬上就回去睡覺,絕不再犯!”
李真微微一愣——這樣三十多歲的準大叔級人物給自己敬禮並且像學生報告老師一樣保證“絕不再犯”的情況多少令他有些不自在。但好在他提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清楚自己目前究竟是個什麼身份,於是了應決然:“應兄……算了吧。”
面對這種狀況,應決然也就只能給李真做一個人情。他眉頭一皺:“給你們三分鐘的時間,把東西吃了,然後回去睡覺!”
三個人當即鬆了口氣,李真,抬手敬禮:“是!”
然後撿起地上熱騰騰的盒飯又鑽進了林子裡。
待他們走遠了,應決然嘆了口氣:“那傢伙欺負你年輕呢。以後你得能板起臉,不然鎮不住他們就麻煩了。”
李真笑了笑:“總得給我點兒時間習慣吧,從前我可一直是挨訓的那位。不過這三個人……怎麼就餓成這樣了?”
即便能夠理解飢餓難耐的感覺,他也會覺得有些奇怪——就像應決然說的那樣,這些人可不是民兵,甚至也不是什麼義務兵,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對於這樣的人來說,即便捱上幾刀子也應該眉不皺、聲不吭,該衝還得衝,還上還得上。然而今晚竟然違反命令跑來野地裡弄吃的?
應決然皺著眉頭想了想,搖搖頭:“那個下士我倒是認識,之前跟他打過交道,去年基地換防的時候他守過西大門。人是有些滑頭滑腦,但是作戰素質過得去。這些人打起仗來倒是不含糊,但是說起紀律性的話,這種事情倒也不稀奇。我……”
然而他忽然停住了。接著抬起右臂了一眼——淡綠色的電子錶盤上沒有什麼異常。但他的眉頭還是沒有舒展開來,反倒了李真:“你也覺得事情有點兒怪?”
李真一愣。然後便意識到應決然在擔心什麼了。他神色一凜:“你是說……”
應決然已經嗯了一聲,大步走進那叢林裡,李真當即緊跟上去。
兩個人說這幾句話不過是幾十秒鐘的功夫,而之前那三位也走得並不遠。叢林的這邊是執行官的三個營地,那一邊則是四十多個特殊安全部隊士兵的駐地,主官是一名中尉。
三個人此刻正在聚在一顆樹下狼吞虎嚥地吃東西,一聽到應決然與李真的腳步聲,連忙站起身來擦擦嘴,低聲道:“報告長官,已經吃完了。”
但兩人關心的不是這件事,而後他們身後的營地——此時本該寂靜無聲的營地裡竟然有不少人在走動,甚至開啟了行軍帳篷頂端的照明燈。
燈光雖然並不十分明亮,然而在這樣的夜晚卻格外引人注目。但之前早有嚴令,在入夜之後要熄滅光源,避免暴露目標的!
他們兩個在林中向那營地仔細觀瞧——他們也在吃。幾十個人,就像是剛剛到了開飯時間,彼此之間沒有太多言語,以小組為單位開伙。
微弱的燈光下每一個人的表情起來都挺正常——專心對付面前熱騰騰的飯食,迅速而沉默地咀嚼著,和平時進餐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然而……此刻是凌晨兩點五十分。
而且本該在這個營地附近執行警戒任務的一隊全副武裝的巡邏士兵也在吃。
應決然轉過身,一把抓住那個下士的衣領將他抵在樹幹上:“你覺得餓?什麼時候開始的?”
下士顯然對不遠處自己營地裡發生的情況有些疑惑不解,而長期的訓練似乎也令他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同尋常,因而他只是微微一愣,立即答道:“就是兩三個小時之前——我還以為只有我們三個是這樣……”
這個時候李真已經開啟了作戰服頸邊的通話器,在系統中切入附近另一處執行官營地的值班頻道:“我是第三營區中尉執行官李真,聽到請回答。”
另一邊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