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心裡啐了自己一口:哎呀。他都還沒說話,我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天哪。
然而這話竟然令李真更覺得嗓子發乾,思緒像脫了韁的野馬,一下子跑到天邊去了。直到可松又說了一句,才緩過神兒來——
“你要是、你要是……今晚不聽話,你我今後還搭不搭理你。”
李真連忙“哦哦”幾聲,趁著可松說完之後強作鎮定地拿遙控器換頻道的機會,抓起早擱在一邊的浴袍,彆彆扭扭地半側著身跑進了浴室裡。
於是可松又胡思亂想起來——剛才是不是說得太生硬了?他那種樣子……不是生氣了吧?
卻想不到李真在浴室裡給自己塗了好多的沐浴露,生怕可松覺得自己身上有“臭男人”的味道。
他折騰了半個小時才小心翼翼地走出來,發現可松已經關了電腦和電視機,躺在床一邊睡著了。
不過,長長的睫毛微微顫著……是在裝睡。
於是他一聲不吭地關了燈,就穿著厚厚的睡衣,悄悄掀開另一側的被子也躺了進去。
月光從窗戶照進來。房間裡除了兩個人的呼吸聲,沒有半點兒雜音。
李真仰面朝天地躺了一會兒,然後一寸、一寸、一寸、一寸……地轉過頭,到可松的頭髮散亂地鋪在枕頭上,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於是他慢慢往她那邊挪了挪。沒想到床晃得這樣厲害——他趕緊停住了。
其實平日裡,兩個人倒不是沒有過將對方撲在床上,然後嬉笑著咬嘴巴的經歷。然而眼下都穿著睡衣,又關了燈,不知怎的,就連碰一碰她的手的勇氣都沒有。
所以他又睜著眼,盯著天花板,躺了好久好久——至少他感覺,是好久好久。
接著,慢慢攢出了一點兒勇氣,深吸了一口氣,一轉身,將手搭在了可松的腰上。同時嘴裡“嗯”了一聲——裝作是在睡夢裡翻身。
可松還是一動沒動。然而他的手感覺到了驚人的熱量——隔著軟軟的睡衣,他覺得底下那個誘人的女孩像是快要燒起來了。
因而身上帶著因為興奮與激動而引發的微微麻木感,他慢慢把手向上滑過去、滑進去……最後終於觸到了滑滑膩膩的肌膚。更燙了。他再一閉眼,手向前一伸……
覺得掌心被填滿了。心裡也像是被填滿了。手掌裡的每一寸肌膚,都感覺到了那種美妙的、舒服得令他想要發抖的觸覺……那樣的火熱、柔軟、彈性……然後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硬度,抵在掌心裡。
他終於忍不住整個人都貼上了可松的身體,抬起上身,著她。
然後就發現女孩兒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在月色下閃著清澈的光亮,也著他。
還要猶豫、說些什麼呢?
李真一低頭,就吃掉了可松兩瓣柔軟甜蜜的嘴唇。
月光變得黯淡,就好像害羞地扯了片雲,躲起來了。
房間裡的呼吸聲漸漸變得急促,然後女孩兒的聲音響起來:“別……”
於是李真溫柔地“嗯”了一聲,右手停在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上,沒再繼續深入。兩個人的睡衣都已經落到地上了,於是年輕的身軀糾纏在一起,釋放著驚人的熱量。
當可松又從一個長吻當中解脫出來,再一次捉住李真的右手,哀求似地說:“別……我們再等等……”的時候,李真也就只好在心裡懊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安安靜靜地抱住了可松,將下巴擱在她滑滑的肩膀上,聞著她髮間的香味兒。
只是一隻手還不肯老實,在可松的身上慢慢地滑來滑去,就好像在巡視自己剛剛征服的一片領地。
所謂“愛不釋手”……大抵如此吧。
兩個人這樣躺了一會兒,可松在她懷裡動了動,小聲說了句什麼。
她這一動,李真更覺得身上某個地方被蹭得相當難受。實際上……兩人身上眼下僅剩的一小塊布料也都屬於可松。
就這樣“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感受到可松火熱光滑的肌膚、纖細窈窕的腰肢、柔軟飽滿的胸脯……有好幾次他都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然而更擔心可松會生他的氣……於是他就只能讓自己這樣待著。
於是他又問了一句:“嗯?什麼?”
可松把頭往枕頭裡埋了埋,過了好一會兒,悶聲悶氣地重複了一遍:“你是不是很難受。”
都不知道這是今晚第幾次血液衝上腦袋了。李真得自己再這樣下去就要腦溢血了……他愣了好一會兒,拿臉在可松的肩膀上蹭:“嗯……是啊……”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