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棚的白熾燈閃了閃,而後因為電線短路,熄滅了。
於是幽幽月色之下……骸骨踏進了屋子。
它又變得與上一次不同了。雖然粗大的骨骼上,肌肉仍顯單薄,然而一層青銅色的面板已經將它們保護了起來。面板之上,極細極小的鱗片微微發射著月光,冷清清、滑膩膩,讓人不由自主地、打心眼兒生出一陣惡寒。
它在房屋當中站定,然後微微低頭,到了從張老漢屍首當中汩汩湧出、熱氣騰騰的鮮血。於是彎腰將它拎了起來,扯過床上的被子,把脖頸上的傷口堵住了。
接下來,它蹲在地上輕輕地做了一個類似於“嗅”的動作。
而後如骷髏般陰森可怖的面龐上,露出了一個也許是“滿意”的表情。
下一刻,它抬起雙手,對準這房間的地面狠狠一刨——水泥地面便像是化作了鬆土,被它的一雙利爪刨開了一個大洞。骸骨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而是加快了速度——於是大蓬大蓬泥土便從它的身體兩側向外飛灑,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就形成了兩個土堆。
地面之下的凍土、硬石,在它的面前統統變成融化的奶油,被那雙比金石更加堅硬的大手切削著,一股腦拋到了地面之上。
十五分鐘以後……這小屋的水泥地幾乎被完全掏空了。一個斜斜向下的地洞張著巨口,透出幽幽的寒氣。骸骨從地洞裡探出一隻手,摸索了一陣子,抓住了之前被它擱在地上的、張老漢的手電筒。這是一隻略顯破舊、淡藍色塑膠外殼的行動式手電。然而放在它的手裡,卻小巧得像是一個玩具。
它用手指頂端鋒利的骨刺在手電筒的尾端劃了劃。一聲“咔噠”的輕響之後,明亮的光照進那地洞之中。
於是它提著手中的光源,弓著腰、慢慢走了進去。
整個場面顯得古怪而詭異。
它頭頂的一對巨角刮擦著洞壁,潮溼的泥土窸窸窣窣地落下來。但這一切似乎都無法令它分心——因為光亮已經照到了這長達十幾米的地洞的最底端……一具無頭的軀幹上。
這軀幹似乎已經在地下埋了有些年頭,枯瘦乾癟,脖頸與尾椎處都裸露著白色的骨碴。竟是被斬去了四肢、頭顱。
然而它生前必定身材高大、容貌威猛。甚至……不會比現在站在它面前這位“訪客”來得矮小。
中國人自數千年前便在這片土地上勞作生息,厚厚土層之下,偶爾出現一具殘破的屍體,甚至是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