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是真的出一聲短促的低呼,趕忙用另一隻手也攀上李真的手腕。李真上升的度很快,眨眼之間就升上百米高空。白小當這是第一次在毫無防護的情況下跑到這麼高的地方,往下一看——只覺得天旋地轉,耳畔風聲呼嘯,好像下一刻就要墜落下去。
她連忙死死抓住了李真的手腕,然而掌心裡因為緊張而滲出細汗,她總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掉下去了。
心裡一陣驚慌,卻也有某種不可思議的憤懣油然而生——
孫敬堂那老傢伙雖然噁心,但一直對自己蠢蠢欲動。孫思文那小東西雖然有心沒膽兒,然而對自己也是言聽計從。她當然知道這是因為自己生了一張漂亮面孔、火辣身材,然而那本身就是女人的武器之一。
可如今這武器對這個傢伙來說似乎一點效果都沒有!
他至始至終沒有表露出哪怕一絲異樣的情緒——哪怕是對自己的稍微尊重。
他似乎是完完全全將自己當成一個……男人了。
腳下的地面越來越遠,就連孫敬堂的別墅都成了小小的火柴盒。偏偏他的度還極快,勁風迎面撲過來,吹得她的身體斜斜向後,只要手稍微一鬆就得送命。
但好戲好在後頭——前面就是燃燒的林區。滾滾濃煙彙整合了烏雲,李真正朝那些濃煙飛過去。白小當只來及深吸一口氣、閉上眼——
便感覺到下方傳來的驚人熱浪、撲打在臉上的灰燼碎屑,以及拼命往鼻孔裡鑽的濃煙。
這種慘無人道的折磨持續了一分鐘,她終於感覺迎面撲來的不是熱風,而是清涼的空氣的。
也就是在這時候,白小當聽見李真的話:“你殺了孫敬堂,我很不滿意。”
於是白小當知道剛才是“小小”的懲罰。然而眼下她的心思不在李真的那句話上,而在自己的手上。原本就緊張,剛才那片空域又熱得驚人。熱浪一衝,她全身都滲出了汗水——雙手已經在沿著李真的手腕向下滑動了!
可對方完全沒有反手握住自己的心思,修長的手指伸得筆直,好像就等著自己慢慢掉下去——
她知道李真不會讓她死。
但僅僅是或許而已。
更何況知道是一回事,真實的死亡威脅又是另一回事。她覺得口乾舌燥,頭腦裡嗡嗡作響。這一緊張手更使不上力氣,大拇指一陣痙攣——
“啊!!”
她毫無形象地出一聲尖利叫喊,斜斜向下墜去。
但無與倫比的驚恐只持續了一秒鐘。手腕又被抓住了。李真的大手牢牢箍著她的右腕,白小噹噹即用另一隻手也攀上去,然後不顧一切地大叫一聲:“你這個混蛋!”
李真似笑非笑地往下看了她一眼:“別怕。讓你心跳的還在後頭。”
他的話音一落,雙翼再振,又攀升了上百米的高度。
風越來越大,白小當死死閉上眼睛不敢往下看。耳邊傳來李真淡淡的聲音:“說吧,為什麼要跟著我?”
她當即答道:“是你抓了我!”
李真的手指微微一鬆:“我看起來很蠢?你能在走廊裡讓我感覺不到你的氣息,還會因為我的一句威脅就乖乖送給我資料?你說你想離開孫敬堂或許是真的……但是為什麼不回快哉風?”
“我的手指也酸得很,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白小當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說道:“好,告訴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是快哉風的殺手,前段時間接到命令,要我們查一查為什麼真理之門不對你動手。你一定也知道他們幾乎是在給你送子彈——我們想知道為什麼。”
“你要殺孫敬堂是個好機會,我巴不得他死。他死了我又可以接近你,就是這麼簡單。”
李真在呼嘯的風聲之中想了想,又問:“你們不是為真理之門做事麼?”
“我們只是生意人!”白小當微微側過頭好避開撲面而來的強風,然而絲卻拍打得她臉頰生疼。她換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就好比一個保安公司,誰給錢就為誰做事。從前我們也給特務府做過事,可是後來冰王打殘了我們在國內基地的時候特務府可是一聲沒吭,所以現在我們不接特務府的單子——你們很多人就覺得我們是敵人,可原因在你們!”
李真哼了一聲:“這麼說冰王也是你們的敵人,怎麼你還做了孫敬堂的保鏢?”
“他已經和心社沒多大關係了——難道你不知道麼?他給錢,我們就出人。當初真理之門給錢,我們也出人。現在你被特務府通緝,如果你給我們錢,我們一樣會出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