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下,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毀掉這半條街。這也意味著他們這些人對對方毫無任何威脅——連一丁點兒可能性都沒有。
在這樣的實力對比與身份壓制下,產生了一種叫做“威勢”的東西。
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然而一旦被人真切地感受到,就很難再令自己清醒起來。
其實這種狀況正合李真的本意。
於是這些人不知該如何是好——是該拿出勢不兩立的態度……還是乖乖地配合服從對方?
這時候李真慢慢站起身,走到所長面前。
他微微嚥了口口水,目光遊移地看著李真,不知該直視好,還是像一個上尉見到少校時那樣,微微放低目光的好。
李真開口說道:“你們這個狀態,如果是在北方基地——我得把你們統統關上一個星期的禁閉。你這肩章,也該扯下來了!”
這話相當嚴厲。然而這位所長卻鬆了口氣——鬆了大大的一口氣。
因為用不著他做什麼選擇,李真已經給他找了個臺階。無論是誰被上級訓斥都不會開心,但此刻這位所長卻巴不得對方的話來得更加猛烈一些——那樣他便可理所當然地將自己代入下級的角色,而不是站在對方的對立面上。
因而他連忙道:“是……長官說得是。我們這邊一直事情太少,懈怠了、懈怠了!”
李真板著臉在他臉上掃了一眼:“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長官,我叫滕安輝。”
“唔。藤所長。”李真揹著手踱了幾步。
而趁這當口兒,滕安輝已經連連擺手,示意身後的執行官將手從武器上移開。
“如你所知,我現在還是被通緝著。”李真沉聲說道,“但你是個聰明人,對不對?”
滕安輝抹了把額頭的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幸好對方也沒指望他回答,繼續說道:“那麼你就該清楚這其中有什麼貓膩。指控我的罪名,大部分是無中生有。或者說,誤會。”
滕安輝忙道:“是、是。您的大名我們都知道,您是為帝國立下了汗馬功勞的……”
李真擺擺手,又看了看丁培華:“之前我在街上遇到了他——丁少尉有沒有把我的話帶給你?”
滕安輝猶豫了一會兒,低聲道:“那個……帶到了。但是咱們都相信……就像您說的那樣,都是無中生有——對不對?”
身後的人群裡響起一片附和聲。雖然不清楚有多少是和丁培華一樣發自真心,但總算讓滕安輝的臉色緩和了些:“所以咱們就把那個訊息壓下來了。”
李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噢?沒想到在這裡倒是有不少明事理的人。”
“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呢!”滕安輝忙道。
“好了。你心裡那點兒想法我都明白。你放心,這次我過來,就是要你給上面帶個話。”李真沉聲道,“把我在這裡的訊息告訴他們,同時給我遞一份報告。”
“這個……”滕安輝略一猶豫,“您要遞什麼報告?”
李真沒回答他,而是在人群裡掃了一眼,目光落在丁培華身上:“中尉,你來。”
丁培華微微一愣。看了一眼藤所長,分開眾人走到李真面前行了個軍禮。李真點點頭:“你們先等在這裡,你帶我去情報室。”
其實情報室就在隔壁房間,與大廳一牆之隔。然而李真是真的不大喜歡當地派出機構的這種懶散做派,倒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丁培華留給他的印象不錯。因而他要丁培華帶著自己進了情報室的屋子,然後示意對方連上特別事務府南方基地外情處的加密頻道。
他的眼光似乎沒錯——丁培華的業務水平看起來相當熟練。甚至用不著參照電腦上的密碼對照表就輕鬆輸入了二十八位識別碼,而後透過認證。
丁培華看了他一眼。
李真微微皺眉,而後說道:“按照我的說打。”
丁培華將手擱在鍵盤上。
“呈中華帝國特別事務府,南方基地副總長閣下文。”
“驚悉府上
之華約特級通緝令,下官驚詫之情無以言表。赴日一行,下官為特別顧問團之最高負責人,有臨機專斷之權。當日內情錯綜複雜,非事前所能預料。其後種種事端,多為日方一面之辭,實非實情。然……”
“然……”李真擰著眉頭,揹著手在丁培華身後又走了幾步,停下來想了一會兒。
然後說道:“都刪了。”
“嗯?”丁培華疑惑地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