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警戒——這裡當然不會有敵人,但卻是這些軍人表達自己情感的方式。
他一個人去先前基地“斬首”的事情被三寶顏的駐軍給傳揚開了,無論別人會覺得其中有多少誇大的成分,至少在空軍基地這一塊兒,他已經成了萬眾矚目的物件。
張可松低低地“嗯”了一聲,手抓得越發得緊:“你回去了打算怎麼辦?還回來嗎?”
李真微微搖頭:“你該知道,一旦回去報道了事情就多了,一時半刻脫不開身。所以……我沒打算去報道。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眯眼看了看遠處正在滑入跑道的運輸機:“一年多了,他們幾乎什麼都沒做。建了幾個前進基地,不大不小地打了幾仗——效率低得驚人。我要做的事情沒法兒耽誤——所以那邊就交給決然處理好了。”
他的意思是暫時不想和那些人打交道——可松聽得出來。但她所能做的就只有點頭。
在她看來李真變了……
雖然模樣還是從前的模樣,語氣也沒什麼變化。但他變得相當清冷疏離。想到這裡的時候她微微紅了紅臉。如果是以前的李真在嚐到了“肉味兒”之後,一定不會表現得像現在這樣——這十三天的時間裡,他只……要了四次。
實際上在再次看到他並將自己交給他以後她已經做好了對方“索需無度”的打算。
但眼下的他像是經歷很多事又經歷了很多人,就連溫言細語聽起來都有點兒淡泊平靜的味道。
她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些發空。
李真溫和地看了她一眼,拉著她的手站起身:“我該走了。你在這裡注意安全,等我回來。”
張可松抿抿嘴:“你也保重。”
運輸機已經滑上跑道,應決然也在另一個士兵的攙扶下站起身。
遠遠可見運輸機的後艙慢慢放下,幾個士兵抬著笨重的冰櫃在往那邊走。
身後的少尉走到兩人不遠處,輕聲道:“將軍。”
李真會意地點頭,在可松的額頭淺淺啄了一下,轉身向遠處走去。
張可松站在原地目送他們,將手移到腰間的配槍上,緊緊握住了——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多些勇氣,並且試著讓自己的心變得像冰冷的握柄一樣堅硬起來。
“你該帶她一起走的。”應決然一瘸一拐地湊近他,低聲道。
“先知彼此影響,你也知道。而且……現在不行。”李真輕聲道,“和她待得越久,我就覺得自己越像個人了。”
“我以為你已經做好決定了。”
“的確做好了。但有些事情還是用非人類的思維來考慮比較好。”李真在他腋下扶了一把,幫他踏上運輸機後艙的斜坡。
確認登機之後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