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時候!
就在那時候……他的頭顱已經被徹底封死,只能感受得到蚩尤的某些情緒,聽到一些聲音。他記得蚩尤發出了一聲咆哮,同時變得有些驚慌失措。
是的,當時那個威嚴如獄的可怕魔神,感到了“驚慌失措”!
那麼必然是因為自己——他也在恢復一部分意識之後感到自己的血液有些不對勁兒?所以後來融合了自己,才會被限制大部分的能力,最終被自己擊殺?
他是與眾不同的。這一點李真已經慢慢地想清楚了——無論之於人類來說,還是類種來說。他融合了那枚卵,心中留下一些記憶。便是這些記憶讓李真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儘管還並不真切。
他是類種口中的“主”,或許是曾經的“領袖”一般的人物,或許僅僅是血統的特殊。那麼是不是說……“卵”,與自己的祖先,“黃帝”,曾經是一個整體?
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被分開,而自己身為黃帝的後裔,重新與卵融合,才變成近乎完全體的東西?
如果自己再同另一個“李真”融合的話……
就是那個傢伙了麼?
那個貨真價實的,“主”?
李真微微嘆了口氣,向南邊的海岸看了看,然後站起身大步跳上了另一塊礁石。這時候聽到不遠處的於清清朝他喊:“哥哥,有人來了!”
他眯眼向於清清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個蹬著三輪車的人影。那人從一條直通海邊的道路騎行過來,似乎頗為費力。李真擺擺手示意於清清與大個子不用驚慌,一個人跨越過去。
對方似乎也從礁石裡找到了他,當即停下車子不再前進,有些無奈地攤開手。
李真微微一笑,幾次起落飛躍至那個人面前。
對方戴著一頂草帽,身上穿著破舊的迷彩服,腳上一雙看不清本來顏色的破皮鞋,脖子上耷拉一條**的毛巾。見他走近了將手搭在三輪車的把手上,無力地嘆口氣:“我可實在是蹬不動了。我這一路已經趕了六個多小時了。”
李真嘴裡說著“辛苦了”,自己卻俯下身去朝三輪車裡看了看。那裡載著一個大箱子,上面蓋了一條破氈布,邊邊角角還有不知道從哪裡收攏過來的空飲料瓶和廢報紙。
這是偽裝成收破爛的了。
他小心翼翼地解開氈布,露出箱體。然後又要去開箱子。這時杜啟溪趕緊按住他的肩膀:“別開,這東西可金貴,出了什麼事兒可就麻煩了。”
李真想了想,鬆開手:“可我總得檢查一下。”
杜啟溪微微搖頭,從三輪車上跳下來拿毛巾擦了把臉:“你還是信不過我呢。但是我得告訴你一件事兒……不知道你聽了之後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李真疑惑地皺起眉頭:“好訊息和壞訊息?”
“對。”杜啟溪靠坐在三輪車旁邊,“先跟你說好訊息吧。現在不單單我知道北方基地那一位是假的了,應決然和戴炳成,應該也知道了。前幾天我收到了他們的訊息,要我注意留心你的動向,一旦發現了,就把你找回來。”
他又看看李真,“但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意思,我暫時沒說。”
“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這就是壞訊息了。”杜啟溪笑了笑,“柳陽伯的女兒,基地裡的那位安若素安小姐……是內鬼。”
他特意頓了頓,去看李真的臉色。而李真卻只是挑挑眉毛,淡淡地“噢”了一聲,問:“那麼也算我猜對了。我在菲律賓的時候南方基地搞的那些事情,也是為了找內鬼?”
“算是吧。不過肯定還有點兒別的心思——你也懂。那時候也算有成果,揪出了一個人查出來點兒東西,但是更多的還沒來得急理順,墨西哥那邊的事情就越鬧越大了——不過看起來你一點兒都不驚訝?”
“呵呵。”李真笑了笑。
杜啟溪看看他的表情,遲疑著問:“那麼你是什麼態度?要我跟那邊聯絡?當時是那個安小姐打算搞壞航天基地的登月艙,可是被戴炳成給埋伏了……”
他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末了感慨一句:“你瞧,嘖嘖……戴炳成說,如果是真的你就不會下那個命令——他倒是的確看好你。”
李真默然不語,隔了一會兒之後抬頭呼吸略微有些腥臭的海風,輕聲問道:“他們兩個現在怎麼樣了?”
“具體我也不清楚,都是用信件聯絡。只有特別緊急的時候才會用能力者來發電。”杜啟溪從兜裡摸出一個被汗水浸得癟癟的煙盒,遞給李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