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絲毫破綻,那麼他就只能以極其大膽、匪夷所思的方式為自己創造一個機會。
幸運的是關於那個計劃,他已經在心裡有了一個雛形。
只要這身體完全恢復,他將以對方意想不到的方式登場,並且發出全力一擊。
所以……
只等他登月。
等幾天、十幾天、一個月,或者幾個月之後電力如同沈幕推測的那樣短暫恢復,他便可實施那個計劃。
一想到這裡,他不禁覺得身上有些燥熱——
這計劃沒人想得到。
他想得出神。而這時候於清清已經喝完了碗裡的粥,將兩隻碗都收走了。在外面的房間搗鼓了一陣子,又走回來站在李真面前期期艾艾地看著他。
李真回過神來看見她一雙大大的眼睛,在她腦袋上一揉:“怎麼啦?”
於清清咬著嘴唇往外指了指:“他不吃飯呀。他挑食,他……他只吃生肉。”
李真意識到清清指的是那個異種。他對異種一向沒什麼好感,但這一個不同。沒有這個大傢伙,無論是清清還是自己都不會這麼容易地瞞過那一位的眼睛和耳朵。於是李真笑了笑:“那你以前是怎麼辦的?”
“他跟著我以後我就給他買肉吃。”於清清小聲說,“葉姐姐那時候給我錢了。”
“唔。”李真點點頭。
夜鳶……這個女人他還算是熟悉的。見過兩次,每一次那女人都走得狼狽。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對方的美貌以及凌厲的姿態。
但現在聽清清說了她和榮樹的那些事。無論從前那兩個人是懷著怎樣的念頭,僅憑分別之時他們的所作所為——李真打定主意,倘若某一天不得不與那兩個人在戰場上見面,他必然會留他們一命。
他想了想:“下午我去買。”
於清清看看他的腿:“我去吧,昨天晚上我倆趁你睡著了出去玩,找到好幾家店!”
李真眼睛一瞪:“啊?你倆偷跑出去?遇見壞人怎麼辦?!”
但這話一說完他就愣了愣。於清清現在可是門徒……
這意味著如果她願意的話,只要一個念頭便可將數百人轉化為俯首帖耳的“異種”——普通人幾乎難以傷害她。
於清清眯眼笑了起來:“你該怕我去害人啊。”
李真微微嘆了口氣,然後正色道:“清清,我知道你現在有這種能力——能把普通人變成異種。但是你……”
但清清打斷了他,癟癟嘴:“我知道……我不去害人,我都是趁晚上出去,遇見壞人我就讓大個子帶我跑。”
李真伸手揉揉她的頭髮,搖搖頭:“小傢伙,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他想了想,沉聲道:“力量就是力量,沒什麼好壞之分。我要對你說的是,如果有人要傷害你——不是無心之過,而是的的確確不懷好意,那麼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把他變成異種,或者讓大個子把他殺掉,哥哥不怪你。”
於清清睜大了眼睛:“啊?”
其實李真知道自己不該說這些——尤其不該對一個小孩子說這些。然而清清不是普通的小孩子……
他覺得命運加在她身上的苦難已經足夠多,就像他三天前那個夜晚說的那樣,他不想再要她受一點兒委屈。更何況來這裡的時候他已經發覺了某些跡象——帝國的控制力正在逐步減弱。
這座城市裡幾乎時時刻刻都在上演著醜惡骯髒的事情。應龍幾乎將附近摧毀殆盡,他甚至聽到傳聞說沿海某處核電站發生了爆炸,一大片廣闊國土已經成為無人之地,不知道可怕的汙染還會飄向何處。
這種時候人人自危,甚至歇斯底里——他曾在入夜的時候聽到附近有哭號與慘叫聲。
人類不是沒有經歷過沒有電力的時代,但大背景不是像現在這樣——有可怕的、非人類的力量存在。而且那時候人口也沒有現在這樣多。現代社會就是一個依靠能源維持的社會,數量如此龐大的人口幾乎都是靠‘能源’才填得飽肚子。一旦電力中斷,或許仍能維持一兩年,但情況久久不再好轉的話……
一切皆有可能。
更何況他這幾天也聽到了一些訊息——南美洲的戰況似乎並不樂觀。類種在逐漸變得更加強大,它的影響範圍也在擴張。
清清這樣的“門徒”可以製造新的異種,而那些經過改造的、異種當中的“覺醒者”則可以統御它們。那是一支幾乎不需要任何給養、沒有恐懼、在戰鬥減員達到90%的時候仍可死戰不退的軍隊。
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