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陣倒戈。因為這世界上有所謂的“好人”,也就有所謂的“壞人”。或許是一些從未將他放在心上的人,或許是一些鐵了心要追隨肖恆的人,或許是一些兩面觀望的牆頭草——擔心李真敗落,自己會迎來肖恆的報復。
但只要有那麼六七架飛機脫離戰場,就會有更多的人退出這一次戰鬥。不僅僅因為他們已經變得勢單力薄,還因為自己剛才真切地展示出來的力量。
他們不知道自己,而他們還是帝國計程車兵。
這兩點就已經足夠了。李真微微吸了一口氣,從轟鳴的直升飛機上朝下看去。摧毀五架飛機花了二十多秒,眼下肖恆已經出現在了公路的那一頭。但他停住了腳步,朝天上看過來,似乎清楚李真已經鑽進了某架飛機裡。
奇怪的是他沒有試圖釋出命令,要求他的直升機編隊做些什麼。通訊頻道之中只有那麼一個駕駛員的聲音。
接下來肖恆往旁邊走了幾步——不再像之前那樣匆忙奔逃,而是找到一輛停在路邊的汽車,用胳膊肘撞碎了車門玻璃,把門拉開了。然後他坐進車裡,低著頭擺弄了一陣子。
李真自始至終緊盯著他,同時也聽到了駕駛員低沉而急促的聲音。
直升機編隊的其他成員接受到資訊,頻道里出現了短暫的混亂。
但李真已經不能再等下去——因為他原本的目的就是肖恆。
於是他在結果出來之前跳下了飛機、伸展雙翼、手持白色長槍,自空中直撲而下。
肖恆乘坐的汽車噴吐出一陣尾氣,車身隆隆地震動起來。
李真手中的長矛自車頂直貫穿而下,扎穿了駕駛室。
但沒有血光,沒有慘呼。汽車的發動機發出不規律的爆鳴聲,隨後熄了火。李真已經落到地面,往駕駛室內看了一眼。
空無一人。
這時候他聽到十幾米之外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裡滿是不屑的意味,同時還夾雜著些許調侃:“就只有這麼一點本事?”
李真循聲看過去——肖恆出現在二十米以外。
但之所以知道那一個人是肖恆,僅僅是因為他的臉。
而他的身體——
雙腿變得極長,反曲。看起來就好像是某條動物的腿。這一雙青黑色的粗壯長腿使得他的身高達到了將近三米,看起來……好像來自另一個空間的生物。
而他的上半身也赤luo著,但看起來乾癟瘦弱,就只有胸膛微微隆起,好像鳥類的龍骨突。雙臂變得細而小,滑稽地貼在胸口兩側。
李真意識到這個傢伙似乎為了兩條腿而犧牲了不少東西——上身幾乎萎縮得不成樣子,然而才造就了強健的下半身。而眼下他的造型只說明瞭一件事——他擁有極強的運動能力。甚至他還擁有了瞬間移動的能力。
無論肖恆,還是那些門徒,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的能力極其單一,並且被強化到了極致。
但物極必反。就好比一柄極硬極硬的小刀必定也是一柄極脆極脆的小刀。太過單一的能力完全不適合實戰。倘若一個人天生如此,這是沒辦法的事。但門徒都是被創造出來的——路西法賦予了於清清“智慧”,這意味著類種也可以做出其他選擇。
然而那不知名的一位創造出瞭如此之多的門徒,又佈下這樣一個自己直到此刻尚未看穿的陷阱……他應當不是一個蠢貨。
這就意味著那是它有意為之。這些所謂的門徒在被創造出來的時候便有極強烈的針對性。
現在看起來,它們所要針對的就是自己。
李真感受到了深深的忌憚——不是對肖恆,而是對他背後的那個主宰,那個類種。
會是……路西法麼?
李真站下來,往天空看了看。機群沒有再次發動攻擊,而結果正朝他所預料的最好的一個方向傾斜。一個由十三架武裝直升機所組成的編隊脫離了隊伍,向西飛去。
比預想的要樂觀——或許是他們看到了肖恆的模樣。
這種樣子甚至不能與能力者聯絡在一起。人們只能想到一個詞兒——類種。
這一個編隊離去之後,其他的飛機也轟鳴著向西側飛去。來自天空之中的威脅暫時被解除,李真微微鬆了一口氣。但也僅僅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因為任何來得太容易的事情都顯得有些不同尋常,而在現在渝州的地界上,這種“不同尋常”已經發生了太多次。這些飛機走得太容易——倒不是說李真認為他們是在聲東擊西,而是……
肖恆竟然沒有在戰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