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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部分

他的臉上漸漸出現驚異的表情。隨後他忍不住快步從牆壁之後走出去,徑直走到西側走廊中段的一扇房門前。

這門他太熟悉了……

因為就在十年前的那一兩個月裡,他經常被一群人環繞著、被推進這門後的房間裡做冬眠之前的準備工作——這裡還是那個燕京近郊的基地,只不過後來被擴建了!

但是……十年前這裡是帝國重兵守備的秘密科研基地之一,為什麼如今變成這種樣子?

讓一群平民在這裡走來走去??

戴炳成強迫自己忍住了將門推開、看看裡面如今是什麼樣子的**——他知道當年這房間裡面保衛措施嚴密,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他怕一旦推了門,立即就會觸發警報。

他最後慢慢退後,沿著走廊向西側盡頭走過去。一邊走,他一邊算了一下自己的脈搏。

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分鐘,再有五十分鐘,這裡的平民就又會出現了——不知從哪裡。

還好,時間還算充足。

他知道從前要進入這地下基地需要透過嚴格的檢查,並且要經過三道以上的門禁。他不清楚現在這裡的狀況如何,但想來總不會隨便一個什麼人走到電梯前按下按鈕。門便會開啟。

電梯在哪裡他知道,想來位置也不會改——因為他覺得此地的設計者絕對是一個為了節省經費而不顧一切的人。

沒記錯的話這一層走廊的盡頭該有一個儲藏室,那裡面有大量藥品。藥品儲藏室對於環境的要求比較高,需要安裝不少複雜的調控裝置。想來以當初那個設計者的風格。那裡也不會動,一定一直用到今天。

在看到藥品儲藏室那扇門的時候,他又經過一個房間。只稍稍那麼一瞥,他便連忙縮回去,靠在了牆壁上。

這房間的門竟然是玻璃門,那一眼他將裡面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同時覺得身上有些發涼——

沒猜錯的話,這機構所有的人現在都在這房間裡了。

房間很大,甚至比這一層中間的那個廳堂還要大上四五倍。大約一百二十到一百四十個工作人員都站在這房間裡——沉默無聲、一動不動地站著。

戴炳成起初以為他們的面前肯定還有個什麼人——院長之類——在向他們講話。然而他屏息了聽了足足兩分,卻什麼都沒有聽到。

他懷疑那玻璃門是隔音的。於是冒險又向裡面看了一眼。

這一次他看清楚了——那些人面前什麼都沒有。所有人只是這樣沉默無聲地站著,微微躬著身子、垂著頭、雙臂貼在體側,彷彿在向一個看不見摸不到的存在致敬。

他的膽子稍稍大了些,將身子再往前傾,試圖發現某些異常之處。可問題是什麼都沒有——這房間很空曠。地板是褐色的。牆壁是白色的,頂棚也是白色的。除去頂棚上的兩盞吊燈發出微弱的白光之外,就只有人。

那些人像樹木一樣站著,戴炳成起初以為他們被催眠了。直到他看見了那個名為康子汐的女護士。她也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在人群的外側。但一滴汗珠兒從她的耳後流到了脖頸上,似乎弄得她有些癢。於是她幾不可查地微微晃了晃脖子——她是有意識的。

這些人看起來並非被催眠、也並非被強迫,而是在自主意識的驅動下聚集於此、保持著這樣同一種姿勢。

這是……某種宗教儀式?戴炳成皺起眉。但他沒想起哪種宗教儀式要這樣集會。更何況一整個機構的所有人都篤信這個宗教?這事情太匪夷所思。

這個地方……是中邪了麼?戴炳成感覺自己的心裡生出一股幽幽的寒意。

這更堅定了他儘快脫離此處的決心。於是他蓄力,用一個悄無聲息的翻滾從兩扇玻璃門之前滑了過去。

沒人說話,也沒人注意到他。

看起來他的推斷是正確的——之前的那些時間,總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他是完全自由的,不被任何人關注。而這些人那樣放心地將他留在未上鎖的房間裡,也就說明此處通往地面的電梯是需要某種程式認證的。或者劃卡、或者瞳孔驗證、或者dna驗證——十年前這三種都需要。

戴炳成快步向藥品儲藏室走過去。心裡卻沒來由地多了幾份快意——他有多少年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了?在不可知的潛藏危機當中獨自穿行,試圖尋到一條生路。這種感覺令人振奮,他覺得自己重回二十歲了。

藥品儲藏室的門是緊閉的,是他從前記憶裡的模樣,但已經顯得有些老舊。從前要開啟這門也需要劃卡。戴炳成沒有卡,但有別的法子。